几人进去。
一行人进去的时候,侯夫人没和往常一样慵懒闲适地坐在椅子上,而是在殿内踱着步子,楚含岫进去看到她的脸色,步子更大几分,走到她跟前:“夫人。”
“含岫,”脸色凝重,明显为事情焦虑的侯夫人甚至没听到他的脚步声,直到他出声叫了一声,才猛地回神,下意识拉住楚含岫的手,“你没事就好。”
然后她看到了沈明轩陈春赵嘉树,还有楚含玉楚含清楚含茗他们,打了声招呼:“沈夫郎你们也来了,快坐吧,金串儿,去端些……”
话才出口,她才反应过来这儿不是靖国侯府的颂和苑,外面乱糟糟的,也腾不出手去烧茶做点心。
她道:“今儿就怠慢了,等过些日子,局势没这么糟糕了,再请你们好好聚聚。”
楚含岫带着沈阿爹等人入座,“夫人不用客气。”
“夫人,您知道现在局势如何吗,我只知道打进来的是定王,却不知道他有多少兵马,京都能不能守得住?”
侯夫人身体一顿,看了眼楚含岫,道:“这些事,老侯爷没瞒着我,特地让人跟我交了底。”
“定王早有谋逆之心,来势汹汹,再加上西大营投敌,跟他沆瀣一气,他手里的兵马不下十万。”
“……”
侯夫人的话一出口,整个殿内的气氛一下子紧绷,像拉到极致的弓箭的弦,再用一点力,就会绷断。
十万兵马,是在座的所有人都不敢想,觉得害怕的数字。
楚含岫也终于明白,为什么上辈子定王那么快就定了乾坤,现在的皇帝周行一点反抗能力都没有。
十万兵马啊,霁州永州两州驻守的兵马加起来,才三十万出头,这还是两个州是大越国门,需要严防死守的原因。
可是定王现在就凑了十万兵马,就算这些兵力并不能与霁州军永州军相比,也足够他做成很多事。
楚含岫在京都住了半年,平时也留意了一下,知道还有一个东大营,连忙问侯夫人:“那东大营呢?东大营的兵马有多少,是否已经投靠定王?”
侯夫人道:“事儿发生没多久,老侯爷着人告诉我的也就这些。”
楚含岫放在桌上的手一下子捏紧。
已知定王手上有十万兵马,那赫连曜手里能用的,也就一些零散的人,加起来可能也就千数,而那东大营,态度还不清晰。
所以,侯府的侍卫才会遵从赫连曜的命令,将他们和城内的百姓,尽可能地撤到京都目前最后一道屏障,皇宫里来。
如此巨大的兵力差距,赫连曜已经做好了被围的准备。
楚含岫心脏快速跳动,他第一时间想到的,是这么多的人在皇宫里的吃喝问题。
宫里采办东西,注重的不是量,而是新鲜,贵重,一切为了已经逃往南边的周行等皇室中人服务,要说粮食,肯定是有一些的,但绝对不会太多,也不够现在宫里的这么多人消耗。
这样一来,一旦被困的时间一长,情况可就不妙了。
楚含岫习惯性地,紧张地抿了抿嘴唇,赶紧对侯夫人道:“夫人,趁现在侯爷还挡着定王的人,咱们赶紧派一些身强体壮的,能搬多少粮食就搬多少粮食进来吧。”
“宫里的粮食肯定不多,这么多的百姓在这儿,要不了几天就断粮了。”
只是被老侯爷身边的人告知定王叛乱一事的侯夫人没有想到这点,楚含岫一说,刷地从椅子上站起来:“含岫你说的对,咱们不知道还要被困多少时间,要是饿个五六天,七八天,人都坏了!”
侯夫人立即大声叫门口的侍卫:“现在能用的人手有多少?”
侍卫大步走进来,“回夫人,除开被派到宫中各处管事儿的,只剩下二十来人。”
皇宫宫室多,住进来的人也多,怕乱起来,侯府得力的侍卫都派了出去。
楚含岫立即道:“那能不能从进来的勋贵官员手底下抽些护卫,还有平民百姓里边身强力壮的,看起来就有把子力气的,也叫一部分来。”
都这个时候了,也别想着藏拙了,左右现在赫连曜恢复了,只要皇宫一日不破,这些人还想活,就不敢对靖国侯府做的事有什么鬼心思。
侍卫在门那儿,已经听到楚含岫和侯夫人刚才说的粮食的问题了,如今侯爷和老侯爷都在北城那边阻击定王的兵马,最大的主子就是侯夫人,听侯夫人跟楚含岫这么一合计,道:“是,夫人,楚大夫,小的这就带着人,去找人来。”
——
随着百姓的撤退,宫中各处逐渐被人塞满。
带着十个人的侯府侍卫挎着佩刀,脚步匆匆地两人为一组,顺着侯夫人住的宫殿,往两边延伸开来,先问住得不远的勋贵和官员。
安国公府住的宫殿离靖国侯府的最近,因着安国公府几个小辈在朝廷的官位不高,他们也没有第一时间得知霁州和永州相继失守的消息,直到定王大军攻入,他们才反应过来。
但是安国公府没有跟好些勋贵世家那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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