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楚含岫能否治他的腰,赫连曜并没有想过,楚含岫治好了他的玉屏穴和天钥穴,对他来说,已经是最大的馈赠,他不能强求,也不想强求,纵使他无比希望自己能够再站起来。
且他依然担心,楚含岫这般为自己治伤,是否对他自身,有所损伤。
那么,就这么让楚含岫回平阳县?
肩辇被健仆抬起来,赫连曜的视线一下子拔高,时隔半年,终于不再不分春夏也穿得厚实,仅仅穿着一件墨色衣袍,也不觉得冷的赫连曜不知不觉地握紧手底下的扶手。
落云轩里,赵嬷嬷手脚飞快,将一个小盒子递到楚含云的面前:“夫郎,这就是落胎药。”
“一次服用两粒就够了。”
小小的木盒子里,折叠的一小块棉布托着六颗小拇指那么大的药碗,浓重的药味儿散发出来,让人一闻就觉得想要呕吐。
最是讲究的楚含云却仿佛没有闻到这个味道,快速地,甚至是迫不及待地,拿起两枚药丸塞进嘴里,一口水一渡,全部吞了下去。
大半夜的,看守落云轩的下人都睡了,被蘅霄院的下人叫醒,连忙跑过来:“请侯爷安!”
赫连曜道:“将门打开。”
“是,”下人不敢耽搁,立马掏出钥匙,把落云轩的院门拉开。
两个提着灯笼的小厮先走进去,抬着赫连曜的健仆迈步进入落云轩。
才十天左右,昔日里热闹华贵的落云轩变得落败无比,院子的花木自由生长,地上有一层落叶,廊下的灯笼也没有点。
偌大个落云轩,只有主屋卧房那儿有一点光亮。
赫连曜内力放开,立即发现卧房里的楚含云气息不对,马上让健仆抬着他进去。
“侯……侯爷……”卧房内,已经吃下两颗落胎药的楚含云腹痛如绞,在床上翻来滚去。
提着灯笼的小厮突然走进来,他和赵嬷嬷都吓了一跳,随即看到被健仆抬着进来的赫连曜,两人脸刷地白了。
看他一副已经吃下落胎药的模样,赫连曜一抬手,手间内力一出,叩击在他胃部。
“呕!!!”楚含云只觉得胃部被猛顶了一下,忍不住地弯腰呕吐,还没有彻底融化的黑色药丸混合着胃液,吐在床前的地上。
他心下一惊,并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只得收好脸上的神色,装作一副惊喜的模样,走到赫连曜的跟前:“侯爷,您怎么突然来落云轩了。”
现在他在禁足,赫连曜却出现在这里,难道,赫连曜深夜前来,专门来探望他吗?
楚含云的心里,一时之间又是自得,又是委屈,手伸向赫连曜的衣袖,语气娇软柔媚地道:“侯爷,这次我真的知道错了,您可不可以……解了我的禁足。”
“您瞧瞧,现在的落云轩哪儿像人住的地方,我晚上睡着都有些害怕。”小腹还疼痛着,楚含云望着赫连曜俊美的面容,绞尽脑汁地想引起赫连曜的怜爱之心。
然而他的手刚刚伸过去,还没有触碰到赫连曜的衣袖,赫连曜便避开了,冷然的眼睛看了眼青然。
青然立即会意,将来落云轩的时侯侯爷让带上的几封信件递到侯爷面前。
赫连曜道:“三月,我从昏迷中醒来,因不想连累于你,遂与你提出和离。”
他将楚含云寄回平阳县的那封信递到楚含云面前:“那时,你说你不愿离开侯府,愿意继续做我的夫郎。”
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提起几个月的事,一提,楚含云就有些心虚。
那会儿眼看着赫连曜躺在床上动也不会动,姓邢的那个老头还说他再也站不起来,成为废人了,楚含云感觉自己浑身骨头都是酥的。
他喜欢赫连曜不假,但喜欢的是身为侯府世子,武安侯的赫连曜,喜欢的是能够让自己在众多贵夫人贵夫郎面前有脸面出风头的赫连曜,而不是一个下半辈子只能躺在床上,连自己的吃喝拉撒都不能处理的废物。
所以,在发现前来探望赫连曜的三皇子周滓启似有若无地把目光落在他身上,楚含云的心思一下子活泛起来。
周滓启虽然面貌普通,但却是皇家子弟,他还没跟赫连曜圆房,跟周滓启在一块儿也不差什么。
就这样,你有情我有意,楚含云成功地跟周滓启勾搭上了。
瞒着人跟周滓启勾搭上那会儿,楚含云目标就很明确,暂时不与赫连曜和离,等怀上周滓启的孩子再写信回平阳县,让父亲和阿爹来侯府商谈和离的事宜。
两个月后,五月底,楚含云发现自己怀孕,才写信回去。
但是他没想到,父亲和阿爹让他再拖一些时日,让楚含岫到侯府,替他圆房,怀上赫连曜的子嗣以后再和离。
这样,楚家就出了一个皇子的侍君,生的孩子还能跟靖国侯府武安侯搭上关系,以后飞黄腾达指日可待!
就这般,楚县令和江氏以为武安侯赫连曜挑选侍君的名义,在县衙后院里边,挑选跟楚含云长相相似的,送入京都靖国侯府。
为了嫁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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