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苍翠碧绿的雪松山脚下。一大片黑压压的人头,晃动不已。他们正展开着人类最原始的肉搏。覃可用意念指挥着小蜜蜂,在人群里搜索夏峋的身影。找了好一阵儿。她终于在中间一堆人里,找到了打得眼红的夏峋。覃可倒是好奇,到底发生了何事让夏峋如此暴躁?他捏起拳头,出招狠厉。招招不致命,却又招招都打别人最疼的部位。打得一群人嗷嗷叫。覃可看了好一会儿,才发现夏峋打的全是玉家军。打完人不出气,他还将人摸了个遍。搜出一根红绳,交由一旁的人。他旁边的人,覃可认识,是黑螺寨的二当家。此时,他手上抱着一大摞红绳。还有几名山匪将他团团围住,保护着他。不让其余玉家军来抢他手上的红绳。有个被打得鼻青脸肿的玉家军,大声哭喊:“你们这群杀千刀的匪徒,抢的功劳,就算拿了第一也不光彩。”夏峋一脚将他踹翻在地,往旁边吐了口唾沫星子:“我呸!是你们看守红绳的玉家军耍诈在先。”“他们若是公平发放红绳,老子犯得着带兄弟们重cao旧业吗?”护着一大摞红绳的二当家也赞同道:“对,不怪我们,是他们先不对。”有个玉家军捂着被打疼的肚子,流着泪反驳:“你们这是强盗行径,可耻!”有山匪怒着怼回去,“不公平待遇,谁不反抗谁就是傻子。”“不光我们,玉林卫也在抢,证明大家都不傻,你们玉家军因为这事拿了最后一名也是活该。”听了一会儿,覃可总算听出点眉目来。原来是看守红绳那些玉家军,在发放红绳时,给自己的队伍放了水。遇到不公平待遇时,就该反抗。覃可只想对夏峋说一句:干得漂亮。就连太后手下向来自持的玉林卫,都忍不下去了。定是玉家军欺人太甚。见红绳越抢越多,夏峋吼道:“来个数数厉害的,数量够了我们就原路返回。”“我来。”有山匪自告奋勇地举手。他挤到二当家身边,开始数红绳。夏峋他们这状态,覃可很有信心。这局第一应该稳了。她指引着小蜜蜂飞到玉林卫这边,跟夏峋他们状况如出一辙。也是几个玉林卫,围着抱着红绳的人在数数。玉林卫们难得跟夏峋他们站到了同一战线。不,不能说是同一战线,最多算是各自抢夺玉家军手上的红绳。不多时,覃可又cao控着小蜜蜂,来到看守红绳那些玉家军那里。当看清他们的现状时,覃可差点没忍住笑出声来。只见先前还耀武扬威的一行人,此刻一个个皆是肿成了猪头。一堆人坐在地上,看着现场的大乱斗很是无奈。有个短马尾男人举手道:“头,你说舟王这么做是不是害我们?到时玉家军输了,玉王肯定会狠狠处罚大家。”被叫头的男人一声叹息:“不想死的话,绝不能将舟王供出来,我们只能哑巴吃黄连受罚了。”
一群人皆是垂头丧气地叹了口气。覃可内心直接一句:好家伙,竟然真是舟王搞的鬼。恰好这时如厕的舟王回来了,覃可站了起来。捏着明黄色袍子的衣摆一甩,大步走过去,将人拦下来,笑道:“此局比试,皇叔可有暗中搞点啥?”舟王眉毛一拧,“本王听不懂皇上在说什么?”覃可微挑了下眉,继续道:“若是孤的禁卫军不小心赢了,这局应该算数吧。”舟王发出一声冷笑:“要是皇上的禁卫军赢了,自然算数,但也要他们能赢才算。”“皇上高兴得太早了吧。”覃可点点头,“只要皇叔说算就行。”“皇叔不会忽然反悔吧?”覃可扭头看向在座的人,还冲坤衍几人眨了眨眼。“大家可是都听到了。”耶律鑫很配合地举起手来,笑出一口深白的牙,“本将军听到了。”坤衍:“本王也听到了。”吕修远也答:“本相同样听到了。”白域小王子身子往椅子上一靠,笑了,“小王也听到咯。”舟王眉心一折,“本王说算就算,皇上那群莽夫若是赢了,不管是何手段,皆算赢。”“好,孤就等皇叔这句话。”得到他肯定的答复,覃可返回座位上坐好。一旁的太后凑过来了些,拉着她的手小声道:“皇儿为何要去找舟王谈这些?”覃可侧头冲她淡淡一笑,“母后,儿臣流落民间那些年,学过算卦。”“儿臣算到禁卫军会拿第一,母后的玉林卫拿第二,玉家军拿第三。”“儿臣怕皇叔到时候耍赖,所以才去找他确认。”见她说得眉飞色舞的样子,太后也跟着心情变好了些,拍了拍她的手:“皇儿自信是好事,但莫要自信过头。”覃可将手抽出来,认真解释,“母后,儿臣不是自信。”“从钳洲回宫后,山匪们有多努力,儿臣都看在眼里。”“不管是耶律大军军营的cao练,还是宫外读书识字那段日子,他们都有很认真在学。”“他们是真想改变,脱掉山匪的头衔,洗心革面重新做人。”太后叹气,“哎,可他们始终是匪,身上的匪气怕是很难改掉。”覃可摇了摇头,“母后,你误会他们了。”“山匪们只是一群无家可归的孤儿,上山也是走投无路之举。”“而且他们只劫财,从没杀过人,劫财也是为了攒钱给老债主治病。”“其实他们每个人都很善良,真的。”太后一把握住覃可的手,郑重道:“皇上作为一个君王,怎可随意相信人?”太后将她的手捏得好紧。紧到覃可轻轻蹙了蹙眉心,“母后此言何意?”她觉得人与人之间,真诚相待很正常啊。太后很是严肃,“皇儿一定要记住,日后掌权后不可相信任何人。”“一切对你好的人要么对你有利可图,要么想要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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