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堪比八百字小作文的数落斥责说完,内心突然无比平静祥和,所有的委屈和过往都得到了一个宣泄口,从此后不会再折磨她,所以她收起了浑身的刺,低下头,喃喃自语,声音很轻很轻,几乎没有情绪起伏,带着浓厚的自我调侃。
“其实……或许你们没做错什么,偏心人之常情,换成上帝视觉、换成我是置身事外观众的话,我也要觉得你们就是万人夸千人拍手叫好的深情男主了,只是我是当事人,你们偏心时伤害的是我,不管你们遇到什么事都好,想要怎么表达爱意也罢,都不是你们肆意伤害别人的理由,可以说你们的快乐、你们讨其他人欢心的招数都是建立在践踏我的痛苦之上,我还真没办法被你们感动,替你们共情,为你们的深情买单。”
她希望经此一役,这些天子骄子能懂一个道理,不要因为自己的身份地位高贵,就随意践踏别人的心意自尊,也希望他们能明白,不管是经历过什么伤害和刺激都好,都不是可以在生活中伤害无辜之人的借口。
不过她想这群人是做不到的,明天过后该怎样还是怎样,她只是个跳出了他们手掌心的笑话,说话能有几分份量?
“······”鸦雀无声,几人都觉得呼吸一窒,望着女人神色各异,又是统一口径地沉默。
“够清楚了么?这就是我为什么恬不知耻的原因,因为我自不量力想要报复啊,我想让这一群把我当猴耍的天之骄子试试被猴耍得团团转。”
“哧。”舒心忧把头一撇,自嘲笑了一声。
看着眼前的女人肩膀已经微微颤抖,下巴也在止不住的哆嗦,直挺的身影站在一群男人中显得是那么单薄。
听完全程,把事情经过都猜测了个八九不离十的公冶析神色复杂,昂首阔步走进房间,脱掉了他那件外套,盖在女人身上,面上挂着常年不变的冷傲。“走吧,我送你回家。”
在她低头时,眼泪滴落在那件高定礼服上,在布料炸开了好几朵深色的花样,她吸了吸鼻子,止住了哭意,用被风干的手背抹去脸上未干的泪痕,对替她披了一件外套的公冶析投去感激的眼神就要跟他离开。
这时,庄际心脏一阵顿痛,那种从未有过的恐慌感侵袭着他,只在脑中有一个想法,她这一走,他就会失去她了,他来不及去深想,就摇摇晃晃地绕上去前拦住女人的去路,伸手拉起了她的手,对她一个劲地摇头要解释。
“不,不是这样的,你听我解释,我不知道他们会对你造成这么大的伤害,而且那是我以前不知道我已经喜欢上你了,现在我知道了,从今天开始我不会让任何人再伤害你了,你信我”
舒心忧凝视着看似深情款款的庄际,瞳孔却毫无焦距只冷漠地质问他:“你不知道?你真的什么不知道么?还是你全都知道但是不想去探究不想去戳破,因为他们的所作所为根本没有动到你的奶酪,你没有必要为了我去做个挑事者。”
庄际听罢眼神开始游离闪躲,不敢再和她对视,女人见此心中已然肯定了答案,有了定论。
“放手。”
“不,我可以补偿……舒心忧,可不可以原谅我,给我个机会……我……”庄际脸上青白交替,握着她的手并没有一分松开,反而执拗地逐渐收紧,语气也愈加激动,好以此求一点能抓住她的感觉,声音中也不自觉地带着一丝祈求。
“我不是没给过你机会,你以为我和你上床叁番几次提及其它男人是为什么?是为了你会动恻隐之心会告诉我一些事,会跟他们说别招惹我了,我以后是你的女人,但是你一次都没有和我提过他们的所为,而是和我说离他们远点,和我说他们不是什么好人,其实以你庄际在其它人面前丢下一句话说让他们以后离我远点,我是你的人,他们总会卖你个面子吧,可是你有么?你没有,或许你觉得说了出来,你就成一个笑柄了。”
“所以,这就是你说的喜欢么?很抱歉,你的存在对我来说就是伤害,如果说非要给我补偿的话,那就请你滚出我的生活。”
她的语调很轻,一字一句却像一片片刚从千年玄冰中取出的铁刃,又冻人又伤人,言语间就把男人心窝给刺了个透心凉,疼意瞬间蔓延至四肢百骸。
庄际的手徒然一抖,松了半分,舒心忧趁机把手抽出,步态从容地走向房门口,公冶析也距着她一步之遥地跟随。
庄际被她冷漠又坚定的眼神刺得一疼,没有再跟上来,而是在身后低声絮絮念叨,想要道歉。“对不起,我那时候是不知道我已经喜欢上你了。”
对不起?呵~她发现她讨厌这叁个字了,说这叁个字的人像个痛改前非的圣人,听的人如果没有选择宽容、大度原谅反而成了个咄咄逼人、心胸狭隘的小人。
“喜欢上我了所以不伤害,这么说如果我没能得到青睐的话就活该被一直伤害?”
走到门口的舒心忧止住了脚步,却没有转过身,将话撂下就走向楼梯,在她再次抬脚时,她听到了颜辞不屑的冷哼,语气也拔高不少,生怕她听不见似的。“把自己说得那么委屈可怜,哼,嘴上说得高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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