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莫家上下待她极好,她已经很满足。孤鸟夜啼,幸得梧桐栖。“你年轻貌美,再寻个好夫婿并不难,爹娘不想误你青春,何必妄自菲薄。”段玉琼脸色微黯。“千金易求,难得有情郎,在烟花之地待了五年,看尽男人薄幸的嘴脸,我心已寒。”“你不会觉得一个人很孤单,夜半无人时想找个郎君喝诉细语?”莫迎欢不愿提及父亲的专情伤她。“我有你和痴儿呀!而且习惯了寂寞,多个人反而不自在。”是的,她已习惯寂寞。“你恨爹的无情冷落吗?”段玉琼慨然一叹,相当平静。“他非无情而是专情,叫人无从恨起。”只是他们无缘。毕竟曾有三日情纬,若说不心动太过牵强。她是爱他的。可是她更感谢夫人的设计,让她在满身污秽下尚能感受那少得令人珍惜的怜爱。“娘生就古怪,为了个孩子甘心让父人与人同床而欢,要是我”莫迎欢倏地噤口,抱歉地望着段玉琼。“不用顾忌我,夫人是个奇女子,才会有你这个鬼灵精怪的扬州名胜呀!”她一点都不介意当个生育工具。“你取笑我。”应嘲风的影像突然飞至她脑子里,她微微一惊。该不是他按兵不动就打这主意吧!“小姐,大厅有客到,老爷夫人请你到大厅一叙。”一个老仆恭敬地弯着腰。莫迎欢不放置信地重复一次“客人?”怪哉!谁那么有空闲来串门子?莫家两老有些哭笑不得地看着那一箱箱“礼”有点像土匪头子来抢亲,财大气粗得无视王法,正大光明来要人家的闺女。瞧瞧那气宇轩昂、高人挺拔的送礼人,一身狂傲的冷热气息,怎么看都不似土匪头。生个女儿怪,结交的朋反更怪得离谱。“这位公子,这些礼太贵重,实在受不起。”莫夫人风五姑为难地说道。“晚辈应嘲风,你们可直唤我的名字。”“这怎么敢当?你的礼送得叫我们心惊。何妨说明来意。”应嘲风两眼有神,气度非凡的双手抱拳。“此行乃是来提亲。”“提亲?”莫家两老吓得差点从椅子跌下来。莫家向来是女子理家,莫老爷朝妻子望了一眼,让她去处理这件惊人的消息。风五姑鲁钝地问:“请问你是为谁提亲,这对象又是何人?”“为找自己,对象是令千金。”“嗄?”两人倒吸了口气,无法置信地互看,此时女儿已到了花嫁之年,为何没人来通知一声?有个能干的女儿当家,莫家两老早不问世事,悠哉游哉地抱着女儿“孝敬”的银两游山玩水,好不快乐,以致心中无岁月。“我与令媛已许下白头之约,今日先送上见面礼以示诚意。”他相信她绝不会推辞。“什么,我女儿答应嫁你了?”莫老爷惊得跳起来。自觉失札,他才不好意思地笑笑又坐回妻子身侧。惊讶一过,风五姑是丈母娘看女婿,愈看愈得意,这小子生得俊,送的礼又完全符合女儿的个性,于是她随手一扬要下人去请小姐。还记得女儿才刚学会大路,没想到一眨眼间要嫁人了,心倒有点酸。人家的女儿笨笨傻傻的多好玩,可自个女儿精得像鬼,还没玩到就嫁人为妻,叫她如何不心酸?而她心中那个笨笨傻傻的女孩,正是好哭的云日初。“坐!上茶。”风五姑示意应嘲风兄弟上座,接着命下人端上待客茶水。应嘲风和应批风往右侧云石椅一坐,随后下人送上两杯碧螺春。“你和我女儿认识多久?”“十几年。”“暧!我家丫头怎么没提过?真是太不像话了。”好歹让她端端丈母娘的架子。“她大概害羞开不了口。”应嘲风说得自己都深觉好笑。害羞!在场的莫家主子和下人一阵腼然,表情十分的逗,想笑不敢笑出来,扭曲得难过。全天下的人都有可能害羞,唯独莫大小组没习过这两个字。“公子打哪来?”她又问。“兰州。”风五姑陡地笑颜大绽。“那敢情好,我娘家住灵武,离兰州近得很,咱们同饮黄河水。”人不亲水亲。难得有故乡的人来,她是天南海北地话乡愁,无所不谈地把人家的底摸得一清二楚。“我家丫头好福气,有你这等至情至性的好孩子守着,这门亲事我和她爹都不反对。”“多谢岳父、岳母成全,小婿会排个好日子正式下聘,行六礼之仪。”“好,好,我女儿就交给你,你好生疼爱。”风五姑和夫婿相视一笑,心中十分快意。
“好什么好?你要卖女儿也得先问我一声。”娘愈混愈不济了。人家随便编唬两句,她倒是就地卖起女儿,和人热络得很。莫迎欢双瞳隐含两簇淡淡火苗,直射坐着优闲品茗的应嘲风,恨不得拆了他的骨头敲大鼓。这个家伙果然不安好心,她才念着他的恶,消失五天的他就不要脸的上门提亲。还哄得她爹娘心花大放二话不说地拍桌定案,断她终身。好在她腿短走得快,及时阻止这场卖女儿的悲剧。“欢欢——”“还在欢不欢,我是莫要迎欢。”她气嘟嘟地走向应潮风道:“你太闲了是不是?”他那张冷酷的俊颜微微一抽。“你那日走得太急未打好招呼,我特地上门问候。”他说得很随意。“问你的大”她缓下脾气。“真是抱歉了,是我冒昧。”应嘲风眼一冽。“我原谅你的无礼。”“你原谅我?”莫迎欢瞪得眼睛快掉下来。“我跟你客套。你还给我拿乔。”太嚣张了,在扬州城还敢踩她的线,他进城没打听清楚,小气财神是何许人。“欢欢呀!姑娘家要端庄些,瞧你一脸泼辣相,可别吓走我的好女婿。”好女婿?莫迎欢口气不悦地回道:“娘,我这可是向你学的,还有!他不是你女婿,先别叫得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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