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余杭南行二十多里,是个著名的风景区夷马坡,有条溪流婉蜒其间,时而平静如镜,碧光刻刻,时而银花飞溅,浅可涉足,深可泛舟。一旁众小山或突兀耸立,或婉蜒绵直,山环水绕,小径曲折,至山顶可观溪全景,山麓有坝上桥,桥下河水奔流,瀑布直泄,在河坝上,由百步石磴连成百步桥,一步一磴,傲露水面,游人经此鱼贯而行,可望水中倒影。点缀在青山绿水间的楼台亭榭,给山水增添异彩,还有路旁的兰草、杜鹃、野菊、刺梨等花草,四季争艳。但这会儿,绿草如茵的大地上,却传来争论的声音。于成!纸鸢是我从树上解下的,自是由我来放!”“若非经我修缮,这会儿,它还是个折冀的纸鸢。”“不管,我要先试试!”“试试不难,只是依你的本事,就怕纸鸢尚未上天又要夭折。”“你瞧不起我!”“不是瞧不起。”云行止笑得开心, “是太了解你了。””云行止!”宁宁恶狠狠的瞪他, “我会让你把话吞回去的!”“放马过来。”他笑中带着邪气, ”只是我想吞的东西可不是话!”他话中意有所指,让她酡红了胜颊,半天接不上话。好半晌,一道稚嫩墩的童嗓自两人身后响起。“大哥哥!大姐姐”见两人争执不休,男童有些担忧“究竟我的纸鸢有没有得救?”原来这泣才是纸鸢的正主。“当然有喽!”宁宁揽搅男童叫他安心,浅浅一笑“大哥哥、大蛆姐向来以助人为乐救你的纸鸢不过是件小事,大哥哥本事得很,不臂是想要让谁冲上天,都可以办到。”云行止不做声,接下了她送上的高帽子,明白她的意思,若连这等“助民”小事都做不好的话,他这神捕合该跳上六月飞雪,滚回京城才是!调整纸鸢,他在它的中心更换上适才取来细长且韧性十足的竹枝,在尾端及两侧则粘上了向杂货铺子买来的长长彩带,不多时,一个改头换面,亮眼又坚韧的纸鸢,缓缓地爬上了天边。接着他特牵引纸鸢的线轴交到男童手上,他欣喜若狂连谢谢都忘了说,便牵引着纸鸢在草地上跑着。“怎地不说话?见我命令纸茸冲上天了,心里不服?”云行止拉着宁宁在草地上坐下,两人仰着头,同男童般翘首望着蓝天里那只两人合力救治的纸鸢。她不做声,知道他够本事,相识以来,目前还找不着可以难着他的事情。这几天里陪他四处走,见他四处帮人排解疑难,平日两人私下相处时的玩世不恭、吊儿郎当,在他查案或出手助人时丝毫不见,这男人如他所言,是认真且乐在其中地享受着当捕头的乐趣。她肯定云行止是个好捕头,让她起闷的是,即使他吻过她,即使两人整日在一起,他却从未对她说过个爱字!或许真如他所言,她大过稚嫩单纯。面对莫测高深的他,她读不出他的心思,他迥然不同于所有她曾认识过的男于,是以无从肯定,他对她的热情,会不会只是一时贪鲜?恼人的是,即使向来直肠直性,她就是开不了口问他,你爱我吗?是否像我爱你一样,也很爱很爱?她无法肯定他的答复,所以问不自,她惟一确定的是,这样的问题会招来他的嘲笑,这男人吃定了她!几日巡案,两人几乎都是两骑出门一骑并归。云行止总说,公务完结,夕阳西下后就是他自个儿的时间了,这时候,他会将她拉上他的六月飞雪,再在她原本所骑的马臀上轻轻一拍,纵其先归县衙,那匹褐马是余杭县衙差马,懂得自个儿回家。和他一起时,她的日子时常都充满着刺激和疯狂。他会带着她纵容六月飞雪发足狂奔,那样激烈而骇人的速度,第一次时还真是骇着了她,她向来自认胆识不错,那次却死闭着眼睛,缩在他怀中嚷着要六月飞雪缓下速度。他不但不依,还笑得更开心,让她不得不认清,他喜欢的女人谊是既能得着他的敬重,又能适时倚仗着他的。如果在一个月内赚足一百两黄金是件难事,那么想要得着这男人的心,就是个更艰巨的挑战。可她不能退缩,她爱他!想通后,她已开始能接纳六月飞雪狂飘时的快感,能伴云行止赏尽山光水色,甚或接受两人在六月飞露上的长吻。对于两人的情感,拟于云行止的神捕身份,旁人自是无胆多问,只是每次回到县衙时,宁宁的唇和爱恋中的眼神,已向旁人解释了一切,莫古道、柯四宇等人,对她的笑容里含着礼遇,而孙志尧则添了几丝惆帐。“想什么想得这么出神?”云行止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我在想”宁宁睇着他“到底该出什么样的难题才能考倒你?”“干吗硬想要难倒我?我以为我们已经不再相斗,要和平相处了。””和平相处?!”她哼了声,目光调回纸鸢邀游的蓝天,怕被他看出自己服中藏不住的情意,她情愿和他用斗气的方式共处,也不能容许自己在他面前因情感而示弱, ”我不过是云捕头目前看管羁押的一名女犯罢了!”“那倒是。”他耸耸肩, “不过,恭喜宁姑娘!你因斗鸡而遭羁留看管,已因近日表现良好,多次协助办案而提前解除刑期。”“你是说”她转头睇着他,心跳加快。“我是说你可以回家丁,不用再陪着我了!”云行止依旧浅笑,惯常慵懒的神情“这不是你天天叨念、希冀的结果吗?”盯着呆若木鸡的宁宁,他笑得开心, “怎么?你不跳起来狂欢?你整日求我放你,现下我从丁你,你却连句谢都不说?”她转开视线,急着敛下受伤的表情。这么快他就不要她丁吗?她习求他放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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