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小时候是对毛茸茸的动物,那只兔子是他自己花钱买了,悄悄的养了两个月,因为他那时觉得男孩子喜欢毛茸茸的兔子有些丢脸,便不好意思光明正大的养。
却原来他以为的悄悄只是他爹愿意让他悄悄罢了。从此以后,他便又离那个小药人远远的了,再不给小药人能靠近的机会。连着二弟,都不着痕迹的一起带着疏远,小药人也从记忆里冰雪可爱的团子成了一抹灰扑扑的影子。
如此这般,才该是对的。
本来就只是,一味药罢了。
小药人身上种着子蛊,零赤蝶能追踪到气息,他去他爹那取来了装着蝴蝶的罐子,一直等到了入夜,零赤蝶从休眠中醒来。
冬日的夜晚来得很快,夜幕沉沉,三只零赤蝶一路飞行,发着微弱的白光,他骑着马跟在后面,蝴蝶飞到了城西一处隐秘的宅子前。
宅子红漆木门,上面挂着一只红灯笼,微弱的火光下,跟着他的护卫很快的解决了守门人。
他来到这就已经知道了大概是谁绑架了小药人,束宗——当今贵妃的亲弟弟。
当今圣上后位空悬,贵妃执掌后宫,位同皇后,贵妃因美貌出众,十分得皇帝宠爱,贵妃的这个弟弟更是横行霸道,可以说是在都城里横着走,他想着最近都城里私下传播的美人画,束宗为何绑小药人以及绑了小药人是想要干嘛,他心里已经有答案了。
漆黑的夜幕压在头顶,零赤蝶停在了一个紧闭的房门前,不得进入。护卫静静的站在身后,屋里微弱的火光暴露出里面主人的踪迹,他想着小药人下午就被绑走了,手放在门上,屋里却传出砰的一声。
他推开了门,小药人像是受到了惊吓,那一抹灰扑扑的影子逐渐和眼前这张脸重合在一起。他约莫是有些不对劲,以至于没有第一时间发现屋里无处不在的如意香,直到小药人颤抖着,含着一滴泪,这滴泪像是他小时候因为放弃他而故意无视的那滴泪,就这样隔着这许多年的时差光阴,终究是被他看见,落在了他的眼前。
小药人颤抖着,嘴里喊着大哥,少年的身子扑进了他的怀里,如意香药性激烈,是花楼里的妈妈调教手底下怎么都不听话的硬茬子用上的东西,没有特定的解药,这个地方不便多呆,他解下黑色裘衣,把小药人裹在里面,吩咐手下的人把屋里的男人绑了带进府之后就抱着小药人上了一路跟随备好多时的马车。
马车里铺着厚厚的毛绒垫子,中了香的少年被他抱在怀里也分外的不老实,总是想要挣脱束缚住他的裘衣,三只零赤蝶跟随着少年飞进了马车,微弱的白光闪烁,少年脸颊粉白,眉毛簇起,鸦雏色的睫毛沾了泪的缘故,还是潮湿的,莫名红润的唇微张,正喃喃着难受。雪白的脖颈有一两枚印记,没人知道这一刻宴知州心里的想法,两抹暗色入眼,他已是起了杀意。
他闭了闭眼,一只手按住少年,另一只手掏出了怀里的还玉丸,它并不能直接解了如意香的药性,但是却可以将其压制下来。
他捏着丸子送入少年口中,对方却像是把他的手指当成了什么好吃的糖果,舌头直接缠了上来,湿润又温暖,在尝到苦涩的药丸时停止了动作,嫌弃的委屈的把药丸连带着他的手指吐了出来。
他把药丸含入口中,微微俯身贴上了对方的唇,舌头交缠着,少年的手不自觉的从裘衣中伸出来,环在他的脖颈,在又一次尝到苦涩的味道时脑袋往后撤,想故技重施的吐出来,他按住少年后脑勺的手掌微微用力,让他不得挣脱,被强迫的少年用手推据着他的胸膛,却实在没有什么力道,他的心像是被低垂的柳枝不经意的沾染了一下,微动着瘙痒。
最终,不情愿的少年委屈的呜咽的吞下了这颗苦涩的药丸。
他从少年嘴里退出来,手掌隔着薄薄的中衣抚摸着对方的背脊,等待着还玉丸的药效发作。少年却像是没有得到餍足的小兽,看他停止了动作,追寻本能似的,主动的缠了上来,少年的吐息轻柔的喷洒在他的脸上。
他却没有亲吻少年的唇,他借着微弱的白光,嘴唇覆上了少年雪白的脖颈,覆上去的瞬间,他感觉怀里的身躯轻微着颤抖,像是受不了脖颈被人舔舐,喉咙里泻出了一两声压抑的似哭未哭的声响,他握住少年腰肢的手不自觉的加大了力度。
直到新的印记出现在少年的脖颈上他才停止了动作。
少年的腰细瘦柔软,像是他一只手就能握住的样子,他看着少年迷乱的眼神,在微微喘息里,再度荒唐的,用力的,亲上了对方湿润的唇。
还玉丸不仅可以使人清心静气,还有着安眠的效果,药效上来的少年终于是安静了下来,静静的趴在他的怀里睡着了。虽然睡着了,但少年脸颊依旧一片绯红之色,像是妍丽的不知名花朵,引诱着人去触摸。他沉默着,把早已不知道何时就滑落在一旁的裘衣拉起来,将对方盖得严严实实,马车兀自的滚动着前行。
宴安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了,天色大亮,他想着前一天发生的事情,简直不知道怎么形容如今的心情。
作者有话说:
BL耽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