荡气回肠。她处理下的作品不是冀楝用天生良好的语音条件能够媲美的,他输得心服口服。反正这才大一,学院每年四月都会举办这种朗诵比赛,他还有三次机会可以赢过四月。丢下日意,冀楝颇有风度地走上前,他要以第二名的身份向四月祝贺,祝贺自己输在最敬重的对手之下。此时的四月正背对着他跟特邀评委说话,她的身后像长了眼睛,在冀楝走到她一步之遥的瞬间,她缓缓转身,无语的眼凝望着他。被她陌生的眼眸冻住了,冀楝憨厚地冲她点了点头“你好,我是刚刚在后台跟你握手的那个”“冀楝。”她的脸上依旧平静无波。他却诧异不已“你知道我?”四月扬扬手中的参赛表“上面写了——三十二号选手冀楝,参赛作品将进酒。”鲜少有人能念准他的名字,该说她博学吗?向来优雅万般的冀楝首度在女生面前失了风度,他不自在地将双手背在身后,手指在她看不见的地方别扭地交迭着,毫不在意地让身上的衬衫折成万般纹路。“很少很少有人能念对我的名字,从小到大每个老师在点名的时候都按照花名册叫我‘翼东’。”他万般无奈的样子看在四月的眼中凝成无限的笑意,抿紧唇角,她不愿泄露任何情绪“你的名字很特别,鼻音稍重一点儿就念成‘纪念’了。”“你的名字也很奇怪啊!我们俩的名字连在一起正好是纪念四月四月四月的纪念?”说到最后几个字,冀楝的声音不自觉地轻了些许。他说得不甚清楚,正巧有人来跟四月打招呼,她偏过头只来得及留下侧脸给他。她秀气得有些薄命的眉眼,她小而翘的鼻,她抿成一条线的唇通通落在他的心上——好一个四月的纪念!“四月!”“呃?”她蓦地回首,沉浸在他炙热的视野中。
他手握成拳,捏住男人的勇气“我想跟你说”“请所有获奖选手过来拍照,快点儿过来啊!”这次朗诵比赛的负责人大喝一声,招呼所有获奖选手走到舞台中央,预备合影留念。他这一喝,喝下了冀楝没能说出口的话,也喝回了他的理智。一见钟情?这个词不适合他冀楝,更不适合四月如此独特的女生。冷静!冷静!冀楝,你需要冷静。别冲动,你是个十九岁的男人,冲动不属于你的专利。“你想跟我说什么?”她催他,眼眸中闪动着光芒。“那个那个去合影,我们去合影。”他率先向舞台中央走去,四月冲着他的背影吐了口气。漠然地走在后头,紧赶了两步,她与他擦肩而过,留他独望她的背影。“来来来!站到一块儿。”摄影师调弄着焦距,不时地摆着手招呼着众人向左向右,或笑或颦“那个那个第一、二名,就是这次比赛的第一、二名,对!对!那个女生、男生,你们俩凑近一点再凑近一点”在摄影师的指手划脚之下,原本相隔甚远的四月和冀楝硬是被拉到了一起。两个人紧挨着对方,微笑的嘴角有些僵,他们彼此都很不自在,活脱脱被浓浆滴过的大头白菜。四月还只是不习惯被人摆弄成木偶,冀楝更是小心谨慎地挪动着身体,生怕粘四月太紧,弄个唐突佳人的恶名。摄影师感觉镜头中的效果不错,做了个预备的姿势“准备好啊!cheese!”众人齐声说着“cheese”摆出唇角伪装的微笑事态。在闪光灯亮起的前一刻,四月下意识地偏过头,避开那过于闪亮的光芒。她偏移的视线正对上冀楝的侧脸,第一次如此近距离地凝望一个男人的侧面,她不禁有些呆。感觉到她的目光停留在自己脸上,他直觉地转过脸对上她的眼。那一瞬间,他们在对方的瞳孔中看到了自己茫然又失神的眼睛。“咔嚓!”相机记录下这一刻。摄影师打了个散场的手势,集合的人渐渐散开。四月无语地转过头,她的发尾扫过冀楝的脸,却扫不走他眼底的自己。四月的校园让冀楝想起这样一段对白,它正是四月的纪念的开篇——男:十九岁,我爬出青春的沼泽,像一把伤痕累累的六弦琴,喑哑在流浪的主题里。你来了女:我走向你。男:你用风铃草一样亮晶晶的眼神。女:你说你喜欢我的眼睛。男:擦拭着我裸露的孤独。女:孤独?你为什么总是孤独?男:真的!女:真的吗?男:第一次!女:第一次吗?“日意!日意!你快点儿出来帮帮我啊!”听到冀楝的呼喊,东方日意心不甘情不愿地直起了腰杆,慢吞吞地拉开学生会宣传部办公室的门。“你干什么?”冀楝输了朗诵比赛,她比当事人都沮丧,可怜她的比萨什么味道?这屋里飘散着什么味道?日意竖起鼻子像狗一般四处嗅一嗅,找到目标了。她扒开冀楝的手,看到了他捧在怀里的比萨。长手一挥——“我要吃!”“你要是答应帮我一个忙,我就将整块比萨都送到你手中。”凭借身高优势,冀楝将比萨举到日意的手碰不到的地方,他是在故意吊她的胃口。日意的眼珠子忽悠一转,心底有了盘算“你要我帮忙的事一定跟四月有关,是不是?”“你怎么知道?”她学了占卜术吗?哈!也不想想她东方日意是干什么的——言情小说创作者嗳!虽然退稿的数字永远大于被录取的稿件数字,但计算爱情的脑袋总是比旁人灵光了许多。再说喽——“你把第二十九届诗歌朗诵会获奖者的合影放大到极限挂在家里,还踢开众人,将你和四月两人深情相望的凝眸玉照扫进电脑里做‘桌布’。我就是傻瓜,也知道你对人家有意思啊!”冀楝这家伙向来风度大于风流,他那点儿糗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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