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查到了,他确实跟甲方有过接触。”
“虽然他背后使了小动作,但你没有实据,这事便不好张扬,明晃晃送上门来的生意你不做,在公司说的过去吗?”
“这单生意是冲着我的名号来的,如果我在同一时期接了更好的,可以为公司赚得更多钱的生意,推了这单也就理所当然了。”
薛宝添扰得烦,推开身前的脑袋:“你有更好的选择?”
阎野点点头:“对,几乎是同一时期来找我洽谈的。”他将人向怀里拢得更紧,“所以,最近我要出个差。”
“去哪儿?”
避开目光,阎野俯身又去吻那頸窝:“去广西。”
“去多久?”
“最多半个月。”阎野的声音搅在月色的清辉中,郑重中听得出淡淡的忧虑,“二百块,答应我这段时间要乖一点,给你选的保镖不能离身,酒吧和夜总会那种地方尽量少去,别与人结怨,瞧不上谁,我回来帮你解决。”
薛宝添将下巴搭在男人的肩膀上,懒散道:“要是瞧不上你呢?”
阎野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发:“那就多瞧瞧,瞧得多了,自然就顺眼了。”
薛宝添翻了个白眼儿:“耗子和猫互瞧几千年了,还他妈没握过手呢。”
阎野的唇角勾起弧度,眼中却未荡起笑意,望向壁角的幽沉目光比这夜色还要寒凉,隐有暗芒。
“等我回来。”
阎野走了的第五天,薛宝添快要闲出屁来。白天在公司里还好,下了班总觉得身边好像缺点什么,心里空落落的,……怎么形容呢?
蹲在路旁的他转头看到巷子里糖炒栗子的大号铁锅。
啧了一声,补上了后半句:心里空落落的,能塞下一口大锅。
蹲着扒了会儿栗子,薛宝添拍拍手,扶着膝盖起身。盛夏已过,高温天儿却赖着不走,傍晚这会儿无风,闹得身上出了层细汗。
豪车就停在路旁,里面冷气十足,司机正在悠闲的刷着美女视频,隔着玻璃都能看到一片乱抖的啵涛。薛宝添将包着栗子的油纸袋子,抛给身边站着的保镖,百无聊赖的向车子走去。
刚行两步,又像想到了什么,回头指着地上的栗子壳,吩咐人:“收了,扔垃圾箱里去。”
新到任的保镖是个熟人,宋志新。薛宝添落魄时,为了保护父亲和姐姐不受骚扰,在焱越安防请了保镖,那时的阎野还是张弛,背地里给薛宝添打了折扣,这家伙一个月八百。
薛宝添懒散,起初记不住宋志新名字的时候,偶尔会叫他“宋八百”,叫了几次才觉得不对劲,凭啥他比自己多六百?
宋志新话不多,却殷勤,糙脸大汉挤出来的笑容,看得薛宝添直闹眼睛。
他以为自己是借了阎野的光,毕竟两个人的关系在焱越已经传得沸沸扬扬。阎野入狱期间,薛宝添坐镇焱越,盛屿拍桌叫嚣:“你算老几,你和阎野没有半点关系!”
薛宝添最知如何加持气势,他眸色冷厉地点了一支烟,吐出一口烟圈,刚想不慌不忙地开腔,却听站在盛屿身后的一个女孩好心科普:“他是与阎总一起睡过80元一晚旅店的关系。”
草,薛宝添被香烟呛得差点儿背过气去。
收回不算美好的思绪,薛宝添看向坐在身边的宋志新,好心提醒:“以后别没笑挤笑,平时你怎么出任务,现在就怎么出,不用因为我和你们阎总的关系,对我有什么优待,哥们儿真有点承受不住。”
宋志新笑意未减,认真地说道:“和阎总没关系。”
薛宝添眉峰一挑,来了兴趣:“那你这铁桶成精般的笑容,纯粹是对我有意见?”
缓缓收了笑,宋志新恢复成内敛刻板的模样,他想了一会儿才说:“我对你没意见,只是想……讨好你。”
薛宝添什么世面没见过?一看这个宋八百就没憋好屁,他掏出烟放进嘴里,瞄了一眼五大三粗的男人,示意他继续。
果然听到大个子吞吞吐吐的说道:“我和你姐正在处对象,我想讨好你,小舅子。”
打火机钨丝上的红光还没淡去,一口烟仅过了候咙就被咳了出来,薛宝添落下车窗,呼吸了几口新鲜空气,才将震荡在胸腔的咳嗽压了回去。
按灭香烟,他抬起恶狠狠的眸子:“我们薛家上辈子挖过你们焱越的祖坟是不是?这辈子一个两个的都来睡……”
勉强咽下后话,薛宝添“草”了一声:“我姐那人不懂拒绝,你无非就是趁虚而入,我警告你别耍什么心眼儿,别拿我姐当你们这些人的登天梯,离她远点!”
宋志新一怔,认真思考了半晌,沉声说道:“我没想过这个问题,现在想想确实会让你误会我的动机,但我只是喜欢你姐,没有别的心思。”
薛宝添嗤地一笑:“当初魏华说的比你可诚恳多了,讨好我的时候,恨不得跪下给我当上马凳。”
宋志新沉默下来,他扭头看向窗外,只留了句郁郁不欢的“日久见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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