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君权神授的奇怪国家。
国教会与皇室相互扶持又相互限制,看不起彼此却又不能独揽大权,国教会没有军权,却有神权,由神来选择谁做这个国家的主人。
没有人质疑过神是否存在。
国教会如今的主事李,已经亲自选任了三代国君,是有长命的老人亲眼见证着的。而比人记忆更为悠久的史册上记载着,李与这个快百年的国家同寿,亦或者说,李比这个国家还要更古老。
但李本人还是年轻人的样子,黑发黑眸,甚至比他亲自教养大的苍鹤还要显得嫩些。
苍鹤费力地将那身儿童款的教服穿好,这里也没别的衣服可以穿了。才做过的身体真是碰一碰都不行,裤缝勒在股沟之间,粗糙的缝合处戳在会阴到后庭的位置,酥麻的感觉让菊穴狠狠收缩了几下,他闭眼皱眉定神,差一点的又要高潮了。
而李,发泄过后就忘了他,坐在办公椅上,看着面前厚厚的书,冷峻得叫人害怕。
苍鹤靠着办公桌缓了好一会儿,没和李打招呼,径直出了办公室,回到小时候住的屋子,换回自己的衬衣西裤。
走出国教会的时候正值正午,阳光晃了他眼睛,他伸手挡着,看着来去的行人和乞讨的乞丐,风卷起地上的报纸还有脏兮兮的小孩去争抢,背后装潢气派国教会正进行午间祷告,圣洁而平和的儿童歌声。
他笑了笑,什么嘛,明明眼前的才是天堂。
走进人流中去,花钱从小孩手里买走了那张脏污的报纸,上面刊登的照片上贵族死状凄惨,手工裁剪的西装沾满尘土,倒在脏污的街道上,子弹打穿他的头颅,血凝固成黑色的浆,肥头大耳让他脸上惊恐的表情更加滑稽。
苍鹤心情突然好了起来。
他将这版新闻撕下折好揣了起来,将破损的报纸随手丢掉,又引得那群小孩争抢。苍鹤饶有兴趣地看了一阵。
贵族在这个国家有特别的权威,是仅次于皇室和国教会的存在。上流社会和下层贫民的矛盾演化出了许多黑帮,但有且仅有那个组织的杀手敢对贵族下手。
燕南飞睡在一堆空啤酒罐里,直到有人敲门,他才睁开眼睛,然后被剧烈的头痛袭击。
捂着脑袋缓了很久,敲门声锲而不舍,他才懒懒起身去开门。
简陋的一居室都是瓶瓶罐罐,还有半听没喝完的啤酒被他踢翻,酒流出门,门外那人还以为是什么东西吓得往旁边跳了一下。燕南飞挑着眉,希望这个勉强能成为同事的人最好能给出在休息日来打扰他的理由。
那个人说:“来大单了。”
那个人又说:“金主指名要你。”
燕南飞其实不太想接这一单。
他是组织里能力最强最靠谱的热门杀手,讲真的就没缺过单子,反而一直在奔波。好不容易接了个险单换得首领同意自己休息几个月,这还没开始两天,怎么又被人指名了?
他故意没换掉身上酒气熏天的衣服,跟着同事来到一座废弃的厂房。这家工厂一年前还繁盛过,燕南飞听过这的事。
贵族在这做肥皂,开出了极高的工资招工,说要带动当地生活水平。一开始都很正常,工厂效益不错,出的货都能被收购,工人还得加班加点地工作,但加班费给得也很大方。皇家也出面背书给了补贴以作赞赏。
就在所有人都以为总算有个良心的有钱人的时候,那个贵族展示了工厂的收益,并放话,只要入股,一切收益均做分红,稳赚不赔。
结果是显而易见的,收购肥皂的老板们是贵族的同伙,收益也是他们故意做得好看骗人的,工厂就没有什么出货途径,贵族卷了大家的血汗钱逃走了,皇室的人一再装无辜,这间厂房能带走的都被愤怒的工人拆走了,昔日的热闹顷刻间荒废了下来。
厂房正中间有张长四五米的巨型木桌。大木桌上坐着一个人,装满钱的密码箱在他手边敞开,燕南飞注意的不是那一箱子的钱,金主一头齐腰长发,一张脸被神厚爱过那样精美,叫人过目不忘。燕南飞当然记得他,那晚后巷,他将手帕塞给了他,而那块手帕现在都还在他的裤兜里,被他紧紧拽着。
金主站了起来,走到破碎的房顶投下来的阳光里,笑道:“我叫苍鹤。”
燕南飞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人。
叫着鸟类的名字,本应该是优雅且轻灵的,而这个人全然不是,反而像一条毒蛇,苍白的脸,森然的发,修长脖颈蓝绿色的血管……阳光没有给他带来丝毫视觉上的温暖,反而泛起蛇类鳞片的幽光。
他的眼睛本来就是很淡的琥珀色,偏光的一瞬,是蛇那样冷静的金。
可能是错觉。
苍鹤那么温柔的笑着,伸过来的手修长白皙,都透露着一种没有受过现实摧残才能抱有的和善。
贵族二代都是这样,享受着父母吸来的血,没有受过生活打击的用钱满足着,这份不谙世事的商量真叫人恶心啊。
燕南飞没有握上那只手。
苍鹤并不在意,他将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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