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视线己模糊,连思维似乎也已离他而去了,只知紧紧地握着阿羚的手。阿羚的眼神已开始幻散了,她看着天上淡淡的月光和星星,以微弱的声音道:“南宫大哥你能能亲亲我吗。”南宫或俯下身去,轻轻地吻了阿羚已失去血色的双唇。阿羚的脸上突然浮现了一种极为美丽的红晕,这种美丽,便永远地烙印在南宫或的记忆中了。阿羚的声音很轻很轻。但南宫或却听清了,她最后的一句话是:“别为我伤心,我,很幸福”她那双美丽的眸子慢慢地合上了,她的手也越来越冰凉,如一捧渐渐消融的雪。捧在手中的冰雪,无论你如何地企求,如何地挽留,它都会不可避免地消融而去,最后,只在你手心,在你心中留下一片冰凉!那个如羚羊一般可爱的女孩,便如此离去了吗?她曾是一个多么热爱生活的人啊。她那清脆的笑声似乎还在耳边,而她的人却已成隔世之人了!南宫或的心已被巨大的悲痛所占据了,在悲痛之中,又有深深的自责。他恨自己为什么轻易地就上了别人的当。阿羚说从此就跟着他,他也说从此再也不会有人能欺负她了,而现在呢?“我竟不能保护如此信任自己的人!而她的死又是为了我!我是谁?有什么权利让别人为自己做出这种牺牲?”巨大的伤痛,几乎已压垮了他的灵魂!当他从悲痛中稍稍清醒过来时,他便立刻想到了杀死阿羚的凶手!于是,他的脸一下子就扭曲了,扭曲得如同一个恶鬼!他一步一步走近蜡缩于地的假“解百木”!那人已被南宫或可怕的面目吓住了,但他又起不了身,就那么努力地翻滚着。南宫或的脚狠狠地踩了下去!一阵“咯巴”声响,那人的脚骨立刻被生生踩断!豆大的汗立刻从那人的头上冒出来,他的那张脸已因为巨大的痛苦而扭作一团了。南宫或拾起一块尖锐的石子,在他那断臂的创口处来回摩动着,嘶声道:“你是什么人?”没有回答。“咔”的一声响,南宫或已一掌击断他的一根肋骨!“为什么要杀我?”“为为了拦阻拦阻你去去苏州”“谁派你来的?”又是一片沉默!紧接着又是“咔咔”的两声闷响,又有两根肋骨断在南宫或的手中!“金面人要向南宫世家出手的事,是不是真的?”这次他回答得很快:“是!”“为了那本剑谱?”南宫或一边问着,一边将粗糙的石子在对万的伤口上搓动着。对方回答得很快:“对!”只要他回答一句,南宫或的动作便会稍稍停一下,而对他来说,这一短短的时间实在太美好了。“你杀了那位姑娘,你便该死,对不对?”南宫或的声音越来越冷。对方惊恐地摇了摇头,事实上,对他这样一个人来说,能不死已是奇迹了,他的身上已没有几个零件是完整的了,也不知他为什么在如此惨不忍睹之状况下,还想活下去。又有几声暴响,这一次,他所有的肋骨都断了。他终于疼晕过去。很快,他又醒了讨来,这一次,又是疼醒过来的,此时,南宫或的整把“后羿剑”已没入他的腿中,然后慢慢地在里边搅动,剑刃把腿骨刮得“咯咯”直响。南宫或冷冷地道:“你是不是该死?”终于,这人再也挺不住了,艰难地点了点头!南名或仰天大笑,笑声加鬼泣。他暴喝一声:“死!”“后羿剑”闪射出万道光芒,密密绵绵地罩向躺在地上的人!剑光乍收!地上躺出的人已不成人地了,不但整张脸已被利剑划得碎作一团,连整个身躯也已是支离破碎,几根已断了的肋骨从碎了的肌肤中挑了出来,在月光下泛着白森森的光。他终于死了,这对他来说,未尝不是一种解脱。南宫或用“掘垃客”的方便铲,为阿羚在向阳的地方掘了一个基坑,然后,缓缓地抱起已香消玉殒的阿羚,轻轻地放入墓坑之中,再盖上土,形成一个土丘。默默仁立了片刻,他便离开了,因为他知道如果他在这儿逗留的时间太长,便是违背了阿羚的心愿,她本就是不想南宫或因为她的原因而耽搁太久,才骗得南宫或拔出短剑的。但南宫或已在心中对自己道:“待平息了一切事,我便要在这儿盖一间草茅,陪着她,她是个喜欢热闹的人。”三十几里,对南宫或来说,是一个很短的距离!他将自己的内力提运至极限,身形便如一抹淡烟般飞掠而行!当他到达苏州城时,还未至子时!穿街走巷,拐弯抹角,对南宫或来说,一切都是太熟悉了。南宫或很快便已走至自己的家门口。南宫世家的朱漆大门大开着,门外的灯笼发出淡红的光,里边大大小小的楼房,平房处也亮着不少的灯笼。南宫或心道:“大概爹爹知道‘金面人’会在子时来,所以便早早作下准备了,点了这么多灯笼,自是为了防止对方来偷袭。”他不由心中一宽,他相信合他与爹爹的武功,普天之下能胜过他们二人联手一击的人,几乎是没有。南宫或跨入了朱漆大门内,他双目向四下电扫,发觉四周安静得很,偌大一个庄园,竟然什么声音也没有。甚至于,连狗叫声也没有!南宫世家有老老少少近三百人,三百来号人住在这么一个庄园里,竟然没有一丝声音,无论如何,这事有些蹊跷!当他穿过一道长长的项廊,走过第二进屋子时,在门口处他看到了蓝信。蓝信是南宫世家“三十六士”之一,排行十三,现在,他正斜斜地倚在门厅的一堵墙上,似乎在欣赏着他自己的剑,那神情十分的专注,连南宫或走到门边,他也浑然未觉。南宫或用力在他肩上一拍:“蓝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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