止住了那人的侧旋之势,他的刀便有机会拔出来了。薄刀一出,立即如毒蛇般向后反卷,立即又有一声惨叫声响起,扎中“铜面人”的那位痴颠剑客的右腿,已被削去了一大块血淋淋的肉,有巴掌大小,少说也有半斤重!如此惨烈一搏之后,三人都齐齐向后退了一步,凝神屏息,丝毫不动。这是一种死亡前的寂静,特别是对于痴颠剑客来说,他们几乎只有一次机会了,在这次沉静之后,等待他们的极有可能是“铜面人”的那把窄如柳,薄如帛的刀,扎进自己的体内。空气中有丝丝缕缕的血腥之气在飘荡,犹如那种长满绿绣的铜钱的甜味。南宫或多么希望他们三人便这么拼个同归于尽,否则,无论是哪一方胜了,对他来说,都将是一场灾难的开始,痴颠剑客不会放过他,而“铜面人”只要一逼问皇甫小雀,南宫或一定会全力护着,那时,一切都会暴露了,那么,也是他与皇甫小雀死亡之时到了。但他知道同归于尽的机会很少,因为“铜面人”伤得太轻,而痴颠剑客却已死了一位,基本上,他们是无胜算了。皇甫小雀已趁“铜面人”不注意时,将南宫或那只已被砸得脱臼了的腿接好了,现在,他们都已能活动了,但也只是能活动而已,他们的武功如今已是不堪一击,失了那么多的血,已将他们的真力也一同带走了。他们在黑暗之中默默地提息凝气,而南宫或为了掩住“铜面人”的耳目,他的右手还搭在皇甫小雀的左手手腕脉门处,似乎在扣着皇甫小雀的脉门。而事实上,这只不过是给他们一个传送爱意的途径而已。一声厉啸“铜面人”抢先出手了,因为他有恃无恐,他相信自己能胜了痴颠剑客,所以他不愿等待太久。事实上,这一次短短的停顿,对痴颠剑客来说,他们已在不知不觉中吃了一个大亏。因为“铜面人”既然有药给南宫或,那么他自己身上便必定还有,他已悄悄地撒了一些药粉在他自己的侧腰之伤口上。尽管因为动作太过仓促,他的药粉大部分未撒中地方,但那么一小部分,也足以止住他的伤口之流血,若非他的药颇为神奇,皇甫小雀伤得那么重,也不过那么快便已经复原少了。待到痴颠剑客发现“铜面人”这一小小的动作时,已经太迟了。但见他双足一点,身子便如一道白色的光芒向痴颠剑客这边狂射而来,他的那一身白袍在猎猎飞扬。薄刀晃动着炫目而又颤漾的光华,幻作一蓬流灿而又密集的寒光,搂头盖脸地向前狂扫旋卷。空气已被这霸道的刀势划出裂帛之声!
痴颠剑客已觉察出厉害,不敢怠慢,双双后撤一步,横剑疾封!他们后撤一步,自是为了争取时间。但即使是这么后撤一步,他们的动作仍是慢了一点“铜面人”的刀已如无孔不入的水银一般直泻而入,从他们那近乎密不透风的剑中穿射而过。有一个痴额剑客己被“铜面人”的刀从左肩划至右肋,划出一道触目惊心的伤口!而他们的剑,只是削去了“铜面人”右臂的一层皮肉而已!“铜面人”得势不饶人,青莹莹的刀锋在他手中吞吐如电,幻作形形色色的光环,向迥异的角度穿飞,最后,又化为一道白绫怪蛇股的匹练,急袭已受伤的那个痴颠剑客。那人闷哼一声,剑势如虹,迎将而上,剑芒闪颤如万点繁星。却听“铮”的一声响,然后便有一只手飞了起来,抛出数丈之外,那只手上还握有一把剑!一声惨嗥!却又立即戛然而止!因为“铜面人”的刀已将他的整个头颅切了下来!一腔热血冲天飞扬“铜面人”的刀在切下那人的头颅之后,立即又狂吐而出。此时,另外那人的剑已扎入他的右腿,将他的那只右腿扎了个洞穿!那人正要将剑抡起,切下“铜面人”的整只右腿时,一件黑乎乎的东西突然向他急袭而来,声响颇为凌厉!若是他将“铜面人”的右腿切下,那么他的头颅势必会被那飞来之物撞个粉碎!情急之下,他已顾不得伤敌,右手未撤,左手却已疾然向那件飞来之物还将而上。他仍把希望寄托在应付了这件黑乎乎之物后,再将“铜面人”的右腿废了。他的左手将近那物时,却听得“咔”的一声轻响,那物已一分为二,一些粘稠之物抛散开来,其中有不少溅在他的脸上。立即,他明白过来,这飞来之物,竟是他同伴的头颅!只不过头颅已被“铜面人”以极快的手法,切作两半罢了。想到自己的脸上所沾之物竟是自己同伴的脑浆,他不由一阵恶心,然后便是狂怒!他要抡动右手之剑,将“铜面人”的右腿切下来!但是,当他要去完成这个动作时,他发现了一件让他惊骇欲绝的事他的右臂不见了!确切地说是大半条右臂不见了,只留下那么短短的一截在肩膀上!“铜面人”的刀太快了,以至于一刀劈下痴颠剑客的手时,他竟一时未觉疼痛!痴颠剑客反应极快,他一发觉此事,立刻翻身后掠!因为没有右臂的平衡,他一反翻穿掠后,身形便一歪,踉跄着斜斜飘飞。也正是这么斜了一下,才让他暂时躲过了致命一刀。“铜面人”本已准确地预测出他将要飘掠之处,所以一刀斩下痴颠剑客的手后,立即向那个方向疾然劈出一刀!但,刀却扑了个空,因为那人已不由自主地偏离了他所要闪避而去的那个方向,这让他堪堪避过了“铜面人”的凌厉一击!便在此时,院子外面忽然响起一声长啸!听声音似在三里之外!南宫或一听此长啸之声,不由一惊,因为今天白天时,他已在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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