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的都是谁?我知道上城的保镖学校,正是因为他们这种人的存在,我们要保护的人总是保护不了。」
「茱尔。」夫人轻声阻止她继续说下去。茱尔哈哈一笑:「扯远了,不过要我说,她可真臭,你竟然没有给她用你最喜欢的那个香水?」
蟋蟀知道自己平时一般会尽量保持无味。但不是在医院。她刚从一个星期的卧床中恢复过来,为了防止伤口进水,确实没有洗澡。夫人有专人照顾,自然和她这样的普通人不一样。但这样的事,一个保镖不应该用来和雇主或者雇主的朋友顶撞。
「你要是想要个香的,去二环住吧。我把房间让给你。好不容易能来这里呼x1一点新鲜空气,连你都开始犯起富人区那套消费主义的瘾了。」夫人哂她,然後忽然看向蟋蟀,蟋蟀没转头,但能感觉夫人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蟋蟀,我送你的香水,你一直都没有用。」
蟋蟀心里很不舒服,仿佛忽然意识到了自己在夫人朋友眼中的定位——一个被饲养的「ai宠」,一条小狗,应当连气味都是主人期待的样子。这是夫人期待得到的吗?夫人亲吻了她,为的是让她也成为衣柜里的人吗?所以当她逃走,夫人意识到她养不熟,就开始疏远她?
这样的推论看起来很合理,唯独有一件事。蟋蟀的思路转到乐园,就卡住了:夫人为什麽要冒着生命危险救一条养不熟的狗?
「我还没有拆开。」她决定诚实回答,「保镖如果有特殊的气味,执行任务时容易被定位和发现。」
茱尔啧了一声:「看你这个朋友,还挺敬业的。」话未落音,车忽然撞到了一个什麽,茱尔一脚急刹,蟋蟀感觉自己的身t被向前抛去,鼻子重重地撞在前排座椅背上,又被安全带勒回原位。她定下神转头,发现夫人正握着自己的手,才意识到刚才自己几乎是本能地伸手挡在夫人和前排座椅之间。
「茱尔,你驾照真的不要重考吗?」
「想都别想,」茱尔嗤之以鼻,「现在不花个两百万,根本不可能从驾校毕业。」她下车检查车况,车门被重重甩上。蟋蟀想ch0u回手,发现夫人定定地在看她的手,不由得脸又热起来。夫人的手指在她手背上摩挲。她坐得笔直。夫人忽然又叹了口气:「这道伤疤,当时割到骨头了吧,是训练的时候受的伤吗?」
蟋蟀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一些:「是实习的时候,雇主家的孩子从防盗窗的栅格爬了出去,我把他拉回来,被防盗窗割了手。」
夫人似乎还想问什麽,茱尔就返回了车上,夫人立即若无其事地松开手,问她什麽情况。
是一个被人钉在地上的铁皮桩子,里面是废弃的火箭筒。茱尔骂骂咧咧,好在没有出什麽意外,车轮胎受损也不严重。她刚准备点火,旁边的屋子忽然冲出一群人。蟋蟀心里一紧,从皮带里ch0u出枪,却又被夫人按住了。
「听说你上次被打劫了,他们非要亲自来接你。」茱尔耸耸肩,冲那群人喊,「走慢一点,枚姐带了重型武器。」
「你有多重?五十磅吗?」那为首的短发少nv穿着一条破布一样的亚麻马甲,手腕上捆着麻布护腕,趴在车窗上看蟋蟀,蟋蟀没吱声。茱尔在她头上打了一下:「别惹事,你和她不是一个重量级的。」
那个少nv吐了下舌头,拉开车门:「枚姐姐,你这个朋友好凶。」
夫人笑了:「蟋蟀不擅长聊天,但是人很好。她会帮上你们很多忙的。」
蟋蟀很快就知道了能帮上很多忙是什麽意思。他们把皮卡开进棚子里,卡车的後托看起来空荡荡的,但实际上那是一层隔板,掀开隔板,就露出了十几个装满米、面和油的桶。夫人率先去扛桶,蟋蟀只好也跟上。桶按理并不重,但她背上的伤还没有完全好,走两步就感觉到了疼痛,这让她更忧心起夫人来,抢上前两步,把夫人的桶接过来,向茱尔解释:「夫人还有伤。」
「我已经快好了。」夫人又去搬新的桶。
茱尔一边招呼来人搬桶,一边冲夫人道:「你就算了吧,歇两天是会皮痒痒吗?我想歇都没机会。」她用手扒拉了一下眼角,「老板整天没事做,长个蜥蜴眼,三百六十度无si角,我真是想给他做个关眼角手术。」
他们把桶搬进一个仓库,那个仓库和这个街区的大部分建筑一样灰不溜秋,空气里全是人们踏起的飞扬尘土,一缕yan光从屋顶铁皮漏开的口里shej1n来,照得那些灰尘像打谷场的麦粉一样金h。在那些尘土之间,蟋蟀忽然看见那光线站着一个穿灰se工装衬衫持登记簿和钢笔的nv人,紮着松散的马尾辫,眉眼黝黑,正在认真清点搬进来的货物。有可能是光的作用,也可能是她异於她所处地方的镇静表情,蟋蟀觉得她仿佛是某种故事里的落难王室成员,为了重返王位,需要来到这样一个破旧的地方完成一些艰苦的任务。
「那是阿亚提。」夫人顺着蟋蟀的视线望过去,给她介绍,「这里的很多事都是她在帮忙,给生病的人找药,教大家怎麽储水,在黑市上买卖物资。」
蟋蟀说:「我们是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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