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言笙一愣,抿抿唇赶紧心虚地低下头,“没什么。”
谢钧看着自己阿妹原本还像一只张牙舞爪的小老虎,被太子殿下说了一句,马上就怂得像是只猫儿,于是不忍弯唇笑了下。
宁桀继续持重言道:“没什么的话就安分一点儿,肩上的伤没有好利落,还总想瞎折腾些什么?”
谢言笙有些不敢去看宁桀的目光,尤其从他嘴里听到肩伤二字时,便更不自在讪讪避目。
早已痊愈的伤口,在此刻忽的泛起些异样的微痒。
她沉沉呼出口气,小声应道。
“知,知道了。”
……
台上,宁芙屏气持鞭。
她拿着自己那根特制的抽了芯的软鞭,暂先走到柏青面前,而后给他示意了下眼神,之后利落挥鞭而下。
一鞭、两鞭、三鞭……
先前有过特意训练,眼下她自知该如何持控力道,加之鞭子提前动过手脚,所以十鞭抽打下来,柏青并未受到实际的鞭痛。
很快轮到阿烬。
宁芙走过去,手心麻麻的,纵然方才落鞭无力,可为了不叫南越公主生疑,她握鞭起势很足,并且每次下挥的动作幅度都很大。
她刚要动手,却被身后南越公主忽的出声叫停。
“等等。”
宁芙一顿,下意识将手指收得很紧,生怕被她察觉到鞭子的端倪。
她迟疑转过身来,正对上南越公主投向的打量目光。
“五公主力气实在太小,十鞭抽下去,那人身上竟一点血印子都没现出来,这算什么?”
南越公主一副不甚满意的口吻,说罢,又凝盯在她手里紧握的鞭身上。
宁芙瞬间有些心虚,纵然面上强行佯装着镇定,可手心却早已忍不住地向外浸汗。
若作弊手法被她发现,南越公主身为一个异客,自然不会真的对她做出什么过分举动。
可如此,她身为公主的颜面会因此扫地,甚至牵连到言笙,更致上升到国家信誉的层面。
说大可大,说小亦小,全在对方什么态度。
可依南越公主不依不饶的性子,自然是怎么搅合怎么开心。
宁芙定定神,尽量将她的注意力从鞭子上移开,于是主动迈前一步,镇定出声:“关于这个,在约定之初我们并未有明确的说法,而且你也只要求,由我来执鞭便可。”
闻言,南越公主没立刻回,只是从坐席上起身,而后拾阶向台上走去。
众人的目光纷纷跟着她,就见其上台后直接越过宁芙,向着那即将被执鞭刑的越奴身边靠近。
位临之际,她忽的抬手,放落在那奴的肩上拍了拍。
南越公主背对众人,故而此刻也就韩烬一人可见,她目光转瞬从平和变到犀利,直直地威慑凝盯,似乎是在提醒他,要注意自己南越人的身份。
可惜,他不是。
“五公主若不用力,给人挠痒痒一般的感觉,我怎知这奴隶是因认主才对你行举恭顺,还是本就不觉痛苦,躲不躲都无所谓。”
谢言笙先坐不住了,从坐席上站起身来,“原本就是你未提前说清楚,哪有这样中途打断的道理,难不成这就是你们南越国的交邦国仪?”
“我未说清楚?好……”
南越公主声音沉沉,目光也立刻寒下,随即,她抽出自己腰间别着的黑皮软鞭,毫不犹豫地直直用出十二分的力气,狠狠抽打在韩烬身上。
登时,就见他手臂内侧的衣帛尽被抽裂,碎布边缘沾就着血肉,外翻着血腥映目。
见状,宁桀一瞬蹙眉,谢钧也未想到南越公主会忽下狠手。
台上柏青更是坐不住,他护主心切,却被崔易眼神一下提醒住,这才生生忍住了反抗的冲动。
现在身份暴露,绝对是下下策。
崔易多柏青一分沉稳,虽心头同觉憋闷屈辱,却更懂当下要忖度利弊,分析得失。
尤其秋猎将至,他们很快便能走得神不知鬼不觉,在此栽下跟头,实在不必要。
南越公主自不知她惹到了什么人,更不知她能得手,全在对方未闪避,或者说是故意受之。
此刻,她全然未觉,还十分有理地开口:“我教训我们南越国的奴隶,可不碍你们大醴皇族什么事吧?既然五公主和谢小姐都说,如何驯奴是我事先没说清楚,那好,我便在此一鞭一鞭地示范,保证给五公主好好打个样,叫她知道,打鞭究竟该是个什么力道。”
“不可!”
宁芙下意识去阻,她眼神透慌,紧紧盯在阿烬的手臂伤处,又怕被旁人看出她的过多关切,只好强忍奔过去的念头。
她牙关咬紧,隐忍到极致,再抬眸,目光罕见地透显出凶意。
南越公主还在大言不惭:“看到了吗?这就是我们本国的奴隶,就算我如何打他,他也不会有丝毫反抗,五公主你呢,敢不敢拿我这鞭子来试一试?看他到底认不认主,会不会目眦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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