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小王前来议事!”
大帐里气氛凝重。
栾琪知道,这次金皋下的是铁命令,是想去也得去,不想去也得去。
他们半年来好不容易发展到一万部众,其中还包括了老弱妇孺,可战兵力尚不到四千,哪来的五千精锐,金皋显然是想削弱他们。
“我去罢。”阿迦罗站起身道,“只要八百人足够了。”
“不可,大单于岂能亲自冒险?”栾琪急道。
“栾琪,不要再叫我大单于了,我只是一个养马的。”
栾琪知道自己失言,求助般看向余先生。
余先生却缓缓道:“此次前往凉州是金皋想要削弱我部,但我部若不去,从此便无法在漠北立足,所以只有主公亲自去。”
他一双深陷的眼中精光熠熠,“主公是天命的勇士,会得驰狼神的保佑,金皋等小人是害不了主公。”
他说着恭谨地弯下腰,“请允许我随主公同去。”
阿迦罗点了下头,就这样决定了。
他已经大半年没有那人的消息了。他觉得这大半年来连血液都是冷的。只有想到萧暥,复仇的欲火才能温暖他的心。
去中原即便遇不到他,至少也会有一些他的消息。
即使不能和他交手,也要击败他的下属。
一想到这个,阿迦罗浑身的血液似乎又沸腾了起来,他甚至很想知道萧暥会派什么样的人驻守凉州。
“这是个圈套,你不能去。”朝戈跳下马,几步赶上阿迦罗,“是敖登在阿达面前建议派你们去的,他没安好心!”
“但是我想去。”阿迦罗淡淡道,他找了一处横卧的树干坐下,眯起眼睛看向茫茫无际的草场,“我有很久都没有听到中原边塞的羌笛声了。”
“为了听羌笛,你就带八百人去送死吗?”朝戈愕然道。
阿迦罗突然抬起头, “你不是想听我的故事吗?”
他拍了拍旁边的树干。
朝戈一愣,遂走过去,在他身边坐下。
……
太阳西斜,草原上墨蓝的天空中缀满了星子。
阿迦罗点起了篝火,火光在他脸上跃动,“他是我的星辰和月亮”。
朝戈颇为动容道:“中原人掳走了你的妻子,你想把她夺回来?”
“魏西陵。”阿迦罗一字一顿道,
朝戈:“我好像听过他的名字,他是谁?”
“中原人的战神。”阿迦罗凝视着篝火,火光将他的眼眸映成野兽般的金色,“他夺走了我的妻子,我会跟他决一死战!”
六月,通过廉价购买幽燕的棉花,十万套棉服顺利完成。
同时,都阙关建成,萧暥派遣卫骏率领七千锐士驻守。从此大梁西北门户固若金汤,萧暥便可以调遣更多的士兵加入屯田。等到今年秋收过后,仓库存粮丰足,就可以发动北伐了。
而就在这几个月里,幽燕两州经过改粮产为香料,粮食产量大大下滑;又经过限田令,使得幽燕境内世族离心;之后北宫达推行的大燕百铢,又使得幽燕境内经济混乱,物价飞涨,百姓怨声载道。北宫达实力大减。
此消彼长之下,谢映之所谋之‘势’初见成效。
将军府
夏日的阳光透过漏窗照进凉榻上。
纱布拆下,露出狰狞的伤口,萧暥小心翼翼地在伤口上抹上药油,以免和纱布黏连。
魏瑄趴在榻上,漂亮的蝴蝶骨微微突起,后背的肌肉流畅紧实,肌肤在夏日的阳光下泛起淡淡的蜜色。骨肉初成的身躯柔韧又青涩,显得那纵横交错的伤痕更为狰狞。
药油刺得伤口火辣辣地疼。魏瑄屏息一声不吭,额角却沁出了细密的汗珠。
“疼吗?我轻点。”萧暥关切道。
“彦昭,你说说话,听到你的声音就不疼了。”
萧暥平时话是挺多的,但真让他没话找话,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
魏瑄浓密的睫毛轻轻一闪,“跟我说说,你以前和皇叔的事罢?”
可萧暥不是原主啊,少年时代和魏西陵在一起的事,记得比较清晰的只有当年秋狩猎场上喝多了的那一回,他梦到了上元节,他带魏西陵去逛桃花渡。
虽然说原主的形象不是很光彩……
“皇叔还穿过襦裙?”魏瑄震惊道。
萧暥摆着大尾巴, “嗯,身段还挺好。”
魏瑄情不自禁地悄悄打量了一下他的身段,微红着脸道:“皇叔的身段穿女裙是不是高了点?”
萧暥满口跑马车,“他个子长得晚,十几岁时还没我高。”
然后他绘声绘色地说起魏西陵为了清邈姑娘,穿女装为那位京城来的大人物弹琴一曲,之后还被大人物邀请画舫夜游。
“夜游?”魏瑄的神情变幻莫测,紧张道:“最后皇叔去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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