厂要赶紧运作,军备竞赛搞起来!
但这又是一大笔钱。萧暥脑阔疼。
不仅如此,还有北伐时的御寒物资也还没有着落。东北严寒,古代冰天雪地里行军打仗极为艰苦。积雪没胫,坚冰在须。缯纩无温,堕指裂肤。
史书上记载,“遇大寒雪,军人冻死及落手足者三分而二。”也就是说有三分之二的军人,被冻伤手脚,而不得不截肢。
所以御寒物资也必须到位,萧暥绝不会让他的士兵冻死冻伤在战场上。
哪怕花钱如流水,也要保障将士们的供给。
他家底薄,狐狸毛薅秃了也换不了几个钱,一年的备战时间紧迫,他攒不够钱就去劫,不择手段也要筹齐将士们的御寒装备。
“听说盛京商会的货品又被劫了?”谢映之似不经心道。
萧暥心虚地表示:啊?这样的吗?可能是命令还没传达到,这就让他们住手。
谢映之指出:“银钱短缺之事,我会设法筹措,主公勿忧。”
他长眉微敛,“这一年备战期间,我们需要雍襄局势的稳定,不宜在此时招惹北宫达,亦或者,盛京的王氏。”
萧暥目光闪烁,“唔。”
“前番劫盛京商会的财货是为征兵的借口,既达目的,便点到即止。”
也就是说,这就是吃个快餐,你不能逮着当长期饭票。
萧暥乖巧地点头,他明白,只有稳定的内部外部环境,才能搞经济发展。
但是还有个问题。
“这一年内,如果北宫达来攻怎么办?”
燕州
此刻,萧暥征兵屯粮,筑造关城的消息已传到了燕州。
东方冉急道:“主公,萧暥征兵筹粮,扩军备战,这是有征伐东北之意。主公不能再等了,应当机立断,即刻发大军歼灭之,不能给他机会壮大起来的机会!”
他这话一说,北宫达帐下谋士纷纷交耳窃笑。而北宫达悠然盘玩着手中的玉琥,面露不屑之色。
俞珪哂笑道:“东方先生也太看得起萧暥了,幽燕两州沃野千里,府库盈满,带甲百万,萧暥有什么?四战之地,民生凋敝,仓府空虚,士兵疲惫,他敢来挑战主公,岂不是自取灭亡?”
东方冉道:“萧暥已经兼并襄州,凉州之地。”
俞珪道:“朱优蠢材,曹满匹夫,怎么能和主公相提并论?”
北宫达扬起浓眉。
东方冉明白了,北宫达好大喜功,俞珪善于谄媚奉迎,所以每每能切合北宫达的心思。
他立即转而道:“主公,正如俞先生所说,萧暥西征归来,士兵疲敝,府库空虚,元气尚未恢复,现在不打他,更待何时?而且,萧暥欺压天子,威慑百官,还倒行逆施,强迫雍襄之世族改种粮食,搞得怨声载道,此时主公若率大军讨逆伐贼,必势如破竹,雍襄世族百姓皆箪食壶浆相迎主公!”
北宫达若有所思地捋须:“也不失一个机会。”
东方冉见机道:“主公以清君侧除权臣之名,举大军击破萧暥,尽得雍襄之地,进而还可一统中原,迎皇帝于燕州,挟天子以令诸侯,王图霸业可成!”
北宫达眯起眼睛:“先生认为何时出兵?”
东方冉道:“事不宜迟,如今已是二月,等到三月初冰消雪融之际,正好出兵!”
就在这时,天子的绣衣使者已到了府门,带来了一道诏书。
北宫达远在幽燕,已经很久没有收到天子诏书了,他倒是有些好奇,远在大梁的那个傀儡皇帝想要做什么?
诏书洋洋洒洒写了上百字,还没念到一半,大堂上众人都噤若寒蝉,觑向北宫达越来越阴鸷的眼神,他手中的玉琥已经碎成两半。
脱单
两百多字的诏书,皇帝毫不留情地严词指责了北宫达枉顾圣恩行悖逆之事,袭击都城,劫掠圣驾,屠杀朝臣,残害士人。所作所为,骇人听闻,海内震动。
该制书洋洋洒洒,文辞斐然,而且还特意指出北宫氏七代公卿,世蒙圣眷,受朝廷俸禄,北宫达却不思报效,反而倒行逆施,图谋不轨,辱没先祖的贤名,令北宫氏门楣蒙尘,为天下士人所不齿。
这就不仅是骂了,还是捎带上祖宗一块儿骂,简直是双重暴击。
北宫达自恃世代公卿,高门望族,势倾海内,从来没受到这样的斥责。诏书上的每句话都似乎鞭挞在北宫达的脸上,火辣辣地疼。他额头青筋隐隐跳动,嘴角肌肉连连抽搐。
关键是这份诏书不仅是发给北宫达的,还是抄送给各州郡,昭告天下,那就是对北宫达的公开处刑了!
单凭这傀儡皇帝他怎么敢!北宫达立即想到,这多半是萧暥让皇帝下达的诏书,借着皇帝之口骂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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