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冒充主公打劫,我要灭了他娘的!留他们在这里坏了主公的名声!”
萧暥无奈,他们只有三千人,在这山坳里分兵是大忌,很容易会互失去联系,被分开吃掉。于是来不及多想赶紧催马跟上。
这一股山匪退走的速度还很快。
萧暥环顾四周,这地方几面都是山,道路曲折,到处是乱石草木。
现在他们策马急追,还带着数十商贩,委实行动不便,处境不大妙啊。
“刘将军,此地地势险峻。当心伏兵。”萧暥提醒道。
刘武哪里听得进去他一个‘老弱病残’的话。
此刻刘武正是杀得顺手,就像赶鸭子一样,把群匪驱赶进山坳正要一网打尽。
群匪如同蚂蚁般退缩进山坳,刘武一手提着环首刀,速度不减,一马当先就追了进去。
萧暥只好率余部跟上他,
这一进山坳,萧暥顿时感到不妙,只见这里三面环山,形成了一个天然的口袋。
他目力极好,隐约看到山间还有类似塔楼的建筑。心中一个念头闪过,该不会进了山匪巢了吧?
就在这时,塔楼里扬起一阵尖锐的长笛呼哨声。
紧接着,忽然间山间箭如雨下,从四面八方向他们劈头盖脸般浇来。
糟了!竟然有伏兵!
情急之下,众人只有纷纷用刀剑格挡开。
刘武知道上当了,大叫,“冲出山谷!”
如果仅仅是军队倒还好说,士兵可以一鼓作气冲出这里,可是现在他们还带着数十名商贩,那些商贩一见这架势吓得连马都骑不稳了,在密集的箭雨里东躲西藏,根本跑不快。
萧暥心中暗道不妙,刚才他和刘武一样都犯了轻敌的错误,一开始这群山匪的亮相,让他觉得就是一群出来搞笑的。
但事实给了他们一个结实的耳光。
既然这些山匪敢打劫军队,还能活到现在,能没几把刷子吗?
他们居然还懂得军事战术,诱敌深入,围而歼之!
这战场上是真的谁轻敌谁倒霉,此刻他们的处境是极为不妙。
就在这时,紧接着塔楼上又传来一阵长哨,随即两边的箭雨稍缓,萧暥知道这只是他们在调转部署,紧接着山坡上就传来了隆隆声。
刘武是老兵油子,这一听之下,脸色骤变,“稳住阵脚!”
他的话音未落,只见顺着山坡无数的滚石檑木从上方翻滚下来,砸到人马都是头破血流,不时有将士落马,几处人马被迫拥挤在乱石后暂避。
山匪们没给他们喘息的机会,随即第二轮的箭雨更加密集地朝山坳中他们这一小群人马射来。
萧暥心道不妙,这些山匪是用滚石檑木将他们都驱赶到聚在一起,方便集中射杀。
他脸色一凛,道,“弓箭。”
随即几名锐士立即围上前替他格开密集的箭矢。
萧暥原本长途赶路身体就已经不适,此间也顾不得了,一咬牙,忍着胸前的隐痛,拉弓引箭,乘着塔楼里那长哨声音将落未落之时,一箭带着疾风离弦而出。
那塔楼里的山匪头目刚要放下铜哨子,忽然一箭迎面飞来,当场透颈而入,将他钉在了塔楼上。
旁边的那个小白脸山匪顿时吓得两眼一黑,哆哆嗦嗦地连弓都拿不稳了。
紧接着他又一连几箭射出,一气呵成箭无虚发,精确命中几个据点正待投放滚石的山匪。谷中的滚石檑木一时间来势稍阻。
刘武也反应过来了,“夺下那个塔楼!”
山匪的头目们都在里面。
萧暥强忍着喉中翻涌的血腥气道,“先撤出山谷!不要恋战!”
“那兄弟们都白死了!”刘武急红了眼。
萧暥咽回一口血,疾言厉色,“服从命令!”
刘武顿时浑身一凛,忽然想起魏西陵曾经说过的话,不甘心地一咬牙,望了眼山间的塔楼,“是。”
随即,趁着山间的劫匪们还处于老大被射杀,一时间群龙无首没有缓过神来,他们率领余下的人马快速撤出山坳。
果然如萧暥所预料,这山坳间是这些匪徒们的老巢,他们才刚撤出一大半,就听到四周杀声已起。群匪反应过来,立了新的头目,正从各个山间隘口冲下犹如蚂蚁一样的山匪。那独眼龙刘五刚成为老大,这是要给那虬髯山匪报仇来了!
而且这次他们居然还挺着长枪马刺。
萧暥一惊,这是专门是要对战马下手的!没想到这些山匪抢来的装备还很齐整?!
这种长枪专门是挑刺马背上的骑兵的,但对冲锋驰马冲锋的骑兵无效。
可是他们现在刚刚从山坳里撤出,还来不及休整队形,处境极为不妙。好在魏西陵的军队纪律严明,这种情况下竟然也没有乱了阵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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