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上,那掌柜的神秘兮兮地端出了个匣子,里面有几本册子,确实装帧精良,魏瑄前面也翻了不少画本了,有心理准备,就随便翻开一本,不知道他看到了什么,脸顿时红得像熟透的桃子,粉嫩粉嫩的。
他赶紧扔下书,“不是这种!”
掌柜的眨着绿豆小眼睛,好奇道,“喔……陛下不是想要这种吗?”
坊间流传这皇帝身边没有妃嫔皇后,桓帝大概也许已经有些特殊偏好了……
最后,在掌柜奇异的注视下,魏瑄在楼下随便挑了两本,红着脸逃也似的离开了铺子。
为什么他要为一只猫买这种东西?
片刻后,魏瑄坐在一处屋檐上,苏苏惬意地趴在他怀里,伸着秃兮兮的小脑袋,两只一蓝一紫的眼睛目不转睛地看着魏瑄手里的画本。
谋事
秦羽在客厅里来回踱步,一见到他进屋,立即上前道:“彦昭,北宫达发兵了。”
萧暥眉心微微一跳。
秦羽带来了一封雍北前线的军报,军报外封上插着三根赤翎羽,说明情况十万火急!
萧暥立即拆开一看。
北宫达派大将左袭为先锋进攻高唐、博昌、曲河三城,自己率中军朝长广郡出发。
萧暥眼色微凝,这布局简直和梦中所见如出一辙。让他恍然间有点分不清梦境或者说回忆和现实。
但转念一想,也可能是北宫达从幽州进攻雍州,这是最便捷最有利的途径。
秦羽眉头深蹙:“这秋狩结束才不过十天,这北宫达为何会忽然出兵?”
萧暥一拂衣摆坐下,道:“大概是因为我割了北宫皓的头发。”
“你什么?”秦羽错愕。
“我割了北宫皓的头发。”
秦羽惊诧,“为何?”
他虽然知道萧暥这乖邪果决的个性,想做就做了,但也不是不讲道理。萧暥这么做,一定有他的理由。
萧暥道:“大哥还记得晋王遇险之事吗?乃北宫皓唆使钱熹以及东瀛人古川所为,谋害皇子死罪,他还差一个月未成年,所以割发代首。”
秦羽恍然:“难怪秋狩结束的宴饮上,北宫皓没有来,原来是……”
“大哥,是我惹麻烦了,甘愿受罚。”
秦羽叹了口气:“你判得又没错。谋害皇子死罪,你已经轻判他了。再说这北宫达狼子野心,觊觎这三城之地许久,就算是不为这事儿,他早晚也会找其他借口出兵的。”
然后他又观察着萧暥的气色道,“我打算明日帅军北上,这大梁城的防务要交给你了。你最近身体如何?”
“回京休息了那么多天,已经无恙了。”萧暥违心地说。
秦羽点头:“那我就放心了。”
萧暥道:“大哥,此去长广城以固守为主,天气已经入冬,再过一个月多便是除夕,界时大哥再拖他一拖,除夕将至,军无战心,大哥再让军中能乐者,吹奏幽州的菖笛……”
他这是模仿韩信的四面楚歌。
秦羽听得频频点头:“北宫达远来疲惫,若初战不捷,士气必然低弱,陷入两相消耗,等到除夕将至,菖笛声起,必然军无战心。我再帅军出城袭之,北宫达必然溃退北遁。”
送走秦羽后,萧暥在厅堂里坐了一会儿凝眉细思。
其实他如何不知道,以北宫达好大喜功、极要面子的个性。此番他低调惩处了北宫皓,虽然表面上保全了北宫达的面子,但北宫达怎么甘心就吃了这么个暗亏?必然会找他的麻烦,出这口气。
既然为出气而来,如果一开始占不到便宜,锐气一挫,进入拉锯后,都不需要等到除夕,这北宫达发现无利可图,说不定还要折上面子,自己都退兵了。
说白了,这一战威吓和秀肌肉的成分更多一点。不足为患。
但其实他还有个想法,没有告诉秦羽,因为他这心思有点阴诡。
秦羽单知道他是为了魏瑄惩处的北宫皓,其实并不完全是。
萧暥是看过书的,不管何琰这支笔怎么添油加醋,这五年后原主和北宫达会有一战应该是免不了的。
所以他现在赚钱建兵工厂积极备战,不仅防的是阿迦罗的草原骑兵,也是要防北宫达。一个是东北的雪地熊,一个是西北的草原狼。都不是善茬。
好在曹满被他稳住了,所以西北前线,他和阿迦罗之间还隔着曹满这倒屏障。
但是东北却是和北宫达短兵相接的。
北宫达实力雄厚,当年即使是原主与他对敌都是险胜。
所以,他要早做准备。
他看书的时候就知道北宫达喜爱小妾生的幼子如意,不喜欢北宫皓,一直存着废长立幼的心思。而这一次秋狩也验证了这个推测,北宫达因为幼子生病,竟然无心参加秋狩,派北宫皓来撑个场子。
萧暥推断,其实这也是北宫达有心试探北宫皓,看看这个长子能不能独当一面。
所以萧暥割了北宫皓的头发,放他灰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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