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息?
程牧办事不力吗?
还是……嘉宁公主不会出什么事了吧?
她若干脆到了北狄,萧暥反倒放心些。这阿迦罗虽野蛮,但他毕竟不会碰公主。
今天那宫女都说了,昨晚公主回来,眼角带泪,闷闷不乐,牙都咬碎了。这明显就是表白被拒了。
这会儿他倒有点庆幸阿迦罗是弯的,就算他扣留公主作为棋子,至少不会对她做什么。
可现在嘉宁还没到北狄,路上如果遇到个匪寇采花贼了怎么办?
这乱世里处处凶险,半个月前他逃到安阳城时就差点领便当了。好在他毕竟是男人,又有易妆术加持,功夫也不错,出行前还准备充分了。
这嘉宁公主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女,久居深宫,又被原主宠坏了,任性得很,完全不知世事险恶。这一到了外面,遇到匪寇采花贼了怎么办?
萧暥越想越不安。
“云越,你也去找。”
云越正在勤快地给他铺床,忽然怔住了,“我?”
萧暥道:“程牧这个大老粗,找人怕是不行,你也会北狄话,你带一队人去找。”
云越皱眉:“可我不在,主公这里……”
“不是还有曹璋吗,正好让他历练一下。”
云越瞥了一下门外,眼红得像只兔子,阴测测道:“曹璋?那个抽屉下巴?”
萧暥道:“好好说话。”
其实曹璋五官还是挺方正,就是下巴长得比较有特色。
云越这小子刻薄惯了,总是拿着人家的缺陷吊打,人家老实人招你惹你了?
今天这一路上他也看在眼里了,这云越对曹璋是一万个看不上眼,各种diss,各种轻蔑。
虽然曹家二公子的身份是比不上你宛陵云氏云渊大学士的公子,曹璋也没有你敏捷能干,所以你小子这就可以看不起人吗?
云越见萧暥脸色沉了下来,赶紧殷勤地绕到他背后,开始乖巧地给他揉按肩颈。
萧暥这边刚想教训他,话到嘴边,……唔……舒服……
见他微微眯起眼睛,云越俯下身凑到他耳边,见机道:“主公忘了吗,程牧将军绰号猎犬,胆大心细,对北狄境内又熟悉,我虽然会说北狄话,不过是跟我家的马奴学的三言两语,不但帮不上什么忙,还会让程牧将军分心,以为我是主公派去监督他的,办事就放不开手脚了。”
……说的,好像有点道理。
云越看他蹙着眉头,就乖巧地开始给他揉按太阳穴,手指再顺着耳后滑到细致的后颈,力度适中地揉捏着,“嘉宁公主向来跟我不对付,如果她看到了我,更加不愿意回来了。”
最后一句说到萧暥心里了,十天前,这小子言语挑衅,就差点和嘉宁兵戈相见。
这两活宝,一个是任性刁蛮的公主,一个是云氏骄养的小公子,天生不对付。
他叹了口气,算了。
而且云越小助手一走,他也确实也不方便。
他使唤起云越来只要一个眼神,云越就知道他想要什么。
可那曹璋见他怕得要命,从来不敢看他的眼睛。每次见他都低着头,跟他说话,视线都擦过他肩头躲闪过去。
萧暥搞不懂,他有这么可怕?
他觉得经过这一阵努力洗白,他的名声比起以前不知道好了多少倍。
为什么这曹璋见他还一副如避蛇蝎的样子?
莫名地有点挫败感是怎么回事……
萧暥道:“好吧,先等程牧消息。”
云越大松了一口气,又听萧暥道,“五天,如果五天还没有消息,我把京里的事情解决了,亲自去找她。”
“主公,我跟你一起去。”
萧暥无语:噢,这又肯去了……
再一次佐证魏西陵说的,忠犬。
他瞥了眼云越清俊的脸,心里又开始不着调了:他这是什么品种?这么粘人?贵宾犬?哈士奇?泰迪?
云越不知道他脑子里在想什么四六不着的,见他脸有倦容,眼神还有点飘忽,就赶紧勤快地吩咐下人打来了热水,侍候他洗漱。
萧暥实在没力气了,就随他拾掇,心道这封建社会的帝王将相都是寄生虫吗,自己全手全脚却要别人侍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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