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倦的目光移转,他合拢手掌,抬眸看向林笑却。林笑却在侵占性的目光下垂下了眸。
他听得萧倦说:“好孩子,回去吧。”
接近傍晚的时刻里,林笑却坐在帝王的轿辇上,看向远方的天色。
夕阳仍在,金光仍满,洋洋洒洒,温暖依旧。
只是,身下的轿辇太凉,他疑心这光无法将龙辇温暖,更没有燃烧的那一刻。
到了永安宫,太子竟站在永安宫门口。
林笑却的心一下子就揪住,他无法解释自己为什么坐着龙辇回来,连太子也不能僭越,他却如此出格。
六匹骏马驭停,小太监跪下来当下马墩。
萧倦平日自是用不着,但这按照萧倦身形打造的龙辇对于林笑却来说过高了些,小太监便主动跪了下来。
林笑却自是不愿踩,本准备跳下去。
太子走过来,直接将他抱了下来。
“殿下——”林笑却轻轻地唤了声,有些底气不足。
萧扶凃安抚地柔抚了下林笑却的背,抱着他进了永安宫。
一进永安宫,萧扶凃便让所有下人都退下。
山休再担忧也只能退下。
萧扶凃将林笑却放在床榻上,而后就开始解他的衣裳。
林笑却按住衣领:“这是做什么。”
“怯玉伮,你不让孤瞧,孤就会胡思乱想。日夜不得安宁。孤怕孤会忍不住做出什么事来。”
林笑却道:“你想多了,陛下没对我做什么。”
萧扶凃笑着抚上林笑却额角:“不,你不明白。”
“我有什么不明白,我又不是你们养的宠姬,难道还要在床上伺候你们不成?”林笑却揪住衣领,坐了起来,“我知道,殿下对我的心思。可我爱的人,从始至终,只是那一个。”
“就算不为了别的,只为了那人,我也会守身如玉。”林笑却始终不忘自己的人设,痴情谢知池一人。
唯独他,只能是他。
萧扶凃抚摸着林笑却的鬓角,慢慢就滑到了后颈的位置,稍微用力,林笑却就不得不抬起下巴注目着萧扶凃。
“为什么,”萧扶凃道,“孤才是陪你长大的那个人。你幼时不得父皇欢喜,由奶娘带着长大。你说你无聊得很,孤听了难过,就来陪你,陪着你长大了。怯玉伮,你却说你爱上了别的人。”
“别的人?他们知道你的喜好吗?知道你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知道你爱睡懒觉知道你身体不好干什么都没力气,知道你不喜欢喝药不喜欢被禁锢在宫里,想要当侠客想要去天涯想要看世间百态吗?”萧扶凃抚摸着林笑却脸颊旁的一缕碎发,“就算有人知道,他们会像孤这样在意吗。”
“怯玉,孤对你来说,到底算什么。”萧扶凃将那缕碎发抚到怯玉耳后,不让碎发痒着怯玉的面庞,“一个不值得在意的人,一个陌生的人,一个过路人。”
“我能接受你不会爱上我的事实,可我无法想象,你竟然选择去爱别的人。”萧扶凃连自称都忘了,用了“我”字。
林笑却垂下目光,他不敢看他。
这么多年的相处,他不想再伤太子的心了。
萧扶凃何尝想要他难过。他抚摸着林笑却的乌发,摸着他的头,抱住了他:“别怕,别怕,孤没想逼你。”
“孤只是怕你受欺负。你说你没有被欺负,好,孤相信你。”萧扶凃搂着他,“孤相信你。只是怯玉伮,不要让孤发现,你骗了孤。”
晚膳,萧扶凃留下陪怯玉伮一起吃。
他舀了勺汤,唤:“过来。”
林笑却迟疑着凑过去,喝了那小勺汤。
萧扶凃问好喝吗。
林笑却点了点头。萧扶凃又道:“礼尚往来,怯玉是不是也该喂孤一口。”
林笑却拿起勺子,看着席面,舀了一勺最清淡的豆腐汤。
喂萧扶凃吃了,萧扶凃说:“你该问孤好不好吃。”
林笑却学着问了。
萧扶凃道:“好吃。怯玉伮喂的,孤快二十载光阴,还是头一次尝。”
萧扶凃喂过林笑却很多次,有时候给他讲故事,讲着讲着就喂颗蜜饯、喂块糕点,怯玉伮就会习惯性张开口吃下,那么乖,好像就独属于他一人,在他的讲述声里,故事将怯玉伮包裹,萧扶凃将怯玉打了包,只差带回去。
谁能知道,拦路虎、狐媚子……一个个的都上演了。
林笑却听萧扶凃如此说,又夹了一块儿肉喂他,萧扶凃明显开心了些,主动凑上来咬上、咀嚼、吞咽。
他教怯玉伮如何与他亲密相处,怯玉伮学得如此之快,出乎他的意料。
萧扶凃倏地明白,一个人总是照顾,是照顾不出感情的。唯有互相付出,才能难舍难分,难离难忘。
用完餐,漱完口,净了手。
萧扶凃搂住林笑却,问他冷不冷。
“冬快来了,每年冬天,你总会生病。怯玉,冷的话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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