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着吊带长裙,双手高高举着,笑容灿烂又明媚,和春山在家里看到的那张照片别无二致。
春山一愣,说:“阿姨好有个x。”
“她是因病去世,离世前有遗言,说墓碑上的字不想太冗长,有名字和照片就够了。”
冯月松在病榻上挣扎了七年,在生命的最后她骨瘦如柴,不见往日的雷厉风行。
人之将si,她没有什么心愿了,事业她做得很好,儿子也很优秀。
她唯一的心愿就是不想在墓碑上贴着si气沉沉的照片,那并不能够代表她。
扫完了墓,按理来说应该是要回家的。春山想,难得两人一起出来,这么早回去实在是太没意思了。
她问阮鹤生:“山上的净观寺你去过吗?”
阮鹤生说:“没有,你想去吗?”
话说到了这,春山点点头。
山中空气清新,草木青翠yu滴,春山深深呼x1,感觉浑身都被涤荡了一遍。
两人撑着伞走在山路上,脚下青石板有小小的凹陷,其中汪着一小滩一小滩水。
春山说:“山里的空气真好,有时候感觉在山里隐居也挺好的。”
阮鹤生的手搭在春山腰间,揽着她向前走,路上有同样和他们一样上山的人,也有下山的人。
尘世中一贯如此,人们擦肩而过,或许会在下一座山上偶遇,或许再也遇不到,即使遇到也未必认得出对方。
春山和阮鹤生是幸运的。
他说:“如果有机会或许可以试试。”
春山侧着头问他:“你和我?”
他笑了,“不然你想和谁一起?”
“我当然是想和你一起。”
春山想象了一下与阮鹤生在山中隐居的画面,他们过着依山而居的生活,山里没有许多人,没有商店,他们只有彼此,做彼此的朋友。
白天他们种菜做手工活,晚上……晚上……
春山脸忽然红了。
阮鹤生低头问她:“脸怎么红了,发烧了吗?”
春山摇摇头,连忙扯了个慌:“风吹的,有点冷。”
闻言,阮鹤生去0春山的手,冰凉冰凉的,他用自己的手包裹住春山的手。
温暖的触感通过手掌传到春山心里,她唇角微微g起,“阮鹤生,你的手很热。”
他说:“春山,你的手很凉。”
所以他可以替她暖手。
天边一行新燕排ren字,又隐没在苍翠中,山风呼啸,吹起春山的头发,她说:“你知道那时我对你的印象是什么吗?”她指的是墓园初见的那次。
她眉后是淡淡的青山,像水墨画。而她是春山,是美丽的仕nv图。
阮鹤生说:“是什么?”
“我觉得你有点可怜,和我一样。”
怜ai是bai更加微妙的词语,一旦对某个人产生怜ai之情,感情就会像风吹野火抑制不住。
阮鹤生低头,眸中有春山读不懂的情绪,“春山……”
“那时我也很狼狈吧。”她甚至没有伞,身上都是sh的。
“像是快要哭出来了。”阮鹤生记得春山的长相,瘦削的身形,如同崖边飘摇的兰草。
春山笑了笑,她朝着阮鹤生眨眨眼,“最后没有哭哦。”
她头一回觉得山路这么近,走了半个小时就到了东云山上。
净观寺不收门票,两人直接从大门进去。
寺庙庭院中央摆着巨大的香炉,香客们正虔诚地敬香,袅袅烟雾在空中升起,檀香味弥漫着。
春山没怎么来过净观寺,她秉着重在参与的心情,说:“我们也去买两柱香吧。”
“好。”
于是阮鹤生和春山一人持一炷香,挤在人群最外端,好一会儿才轮到他们,原想虔诚一点,奈何人太多,只好囫囵吞枣地cha上。
春山还没来得及许愿。
香客们聚集在庭院里,春山说:“我们去后面吧,人应该会少一点。”
大雄宝殿外是一片开阔的空地,殿下两边种着桃花,这个世界正吐露着芳菲。
春山的脚步在门前停住,她有些不好意思地说:“你进去吧,我心不诚,不好意思进去。”
她不信鬼神,怕进了殿是w了菩萨们的眼。
阮鹤生说:“春山,我和你一样,不信鬼神。”
于是在净观寺内,yan春时节,细雨霏霏,雨滴在檐下形成一帘帷幕,春山与阮鹤生站在帷幕后。
阑g后的桃花开得正盛,在雨水的催折下近乎透明,将要零落。
春山说:“阮鹤生,对于你来说生命的意义是什么?”
不待阮鹤生回答,她说:“在我看来,能每年看一次新开的桃花就很好。”
至亲的离开让她懂得了生命就是今日活着明日可能就si了,所以要抓紧看想看的花,做想做的事。
也许是寺庙的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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