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摇头,“回皇上,是,是奴才自己蠢笨,与旁人无关。”
耳边是很轻的一声嗤笑,
齐璟干脆伸出手把苏岁的脸抬起来,不让他一个劲的撒谎,
纵使心里憋了气,可看到那白净秀气的脸蛋挂着的畏惧和惊愕,齐璟还是放缓了语气,
“告诉朕,谁推得你?”
身量差的太多,苏岁被迫仰着头,身体还得往前倾一些,脚踝尖锐剧烈的疼痛,叫他的脑子也跟着抽疼,
眼前就是皇帝审视的目光,一寸一寸的钉在脸上,叫他避无可避,苏岁没一会就溃不成军,他不敢挣扎,双手绞着,磕磕绊绊的交代,
“圣圣上明鉴,是奴才愚蠢,路过的主子是罚了奴才,可也是奴才有错,与奴才这幅样子没有关系的……”
“你是朕的奴才,朕要知道谁这么大胆子,罚御前的人。”
谁敢罚他御前的人?齐璟颇为生气打断了他的前因后果论,
我的皇上啊,怎么不让人说完呢
脸上的手移开了,苏岁腿一软又跪了下去,触碰到冰凉地面的时候,身体抖了一抖,“请皇上息怒。”
齐璟皱眉,“起来,给朕好好回话。”
一拐一拐的进来,不知身上是伤到哪了,还跪的这么重,拉都拉不住。
苏岁不敢也不想,这一来二回,他痛的脸都白了,叩首道,“陛下……”
“朕从没重复过这么多遍同一句话,苏岁,你好大的胆子。”
齐璟的声音跟着沉了下来,他本就没消气,苏岁几次三番不顺他意,他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苏岁来不及解释,只能忍着疼站了起来,勉强将重心移到右脚上,
“陛下息怒,奴才不敢。”
他姿势别扭,齐璟略皱眉向他靠近了些,苏岁下意识的想躬身后退,脚下却疼的叫他绊了一下,
齐璟便一把握住了他的手臂,稳稳撑住了他,
反应未免太大了,齐璟一边无奈一边又恨他不争气,语气还是不自觉的缓和了一些。
“怎么回事?怕成这样?朕又没说要罚你。”
好痛。
“皇上……”他的尾音略颤,
小奴才这才红着眼眶望他,只是匆匆一眼,很快又低下头去,齐璟看见里面蓄着薄薄的眼泪,手上的力度略紧了紧。
“奴才冒犯皇上,奴才该死。”
翻来覆去仍是这句话,
他略感烦躁的松手,“朕恕你无罪,给朕把今日发生的事一五一十说一遍。”
且不论他是如何掉进湖里头,他是御前的人,谁敢这般不体面的罚他?怕是好日子过够了。
苏岁只好低着头忍疼规矩回话。
“当时言小姐正与长公主放风筝,谁知风筝线竟挂到树梢,随行的宫人不敢爬树,只好一个叠一个上去取,可拿到之后,因着坡度脚下不稳,摔了下来滚了两步,奴才在坡下,便跟着掉进湖了,惊扰御湖,长公主赏奴才们罚跪了半个时辰。”
“此事确是奴才蠢笨受了连累,二位主子绝无冒犯圣上之意,奴才请陛下恕罪。”
是这样?
这是何等差的运气,怎么也想不到是这样编都编不出来的事,齐璟简直听得又气想笑,“果真如此?”
自然是如此,苏岁说的脸也红了些,也真是不知道为什么万岁爷要揪着他这副模样的来龙去脉不放,直叫他羞愧不已的糗事有什么好刨根问底的。
“是,陛下,奴才不敢有隐瞒。”
那这对苏岁来说可真是无妄之灾,因为自己生了气,叫他在那守着。
齐璟幽幽看着苏岁,没忘记他委委屈屈那一眼,哼,蠢奴才,还敢在背地怪他。
不过既然已经如此可怜,朕便轻轻饶过他一回也不无不可。
“罢了,既是如此,便传朕旨意。”
苏岁跪下,
“长公主与言氏女今日冒犯祖先,着令二人禁足长林宫半月静思己过,随行宫人杖责五十大板。”
“至于你,既然已经落水过了……”
苏岁将脑袋往地上埋了埋,“奴才甘愿领罚”
齐璟顿了顿,轻挑眉毛,
“未能及时回话,罚俸三月。”
“是,奴才遵旨,谢主隆恩。”
居然是扣银子。
苏岁低丧着脑袋退出去。
齐璟总算看出来他到底是哪不对劲了,这僵直的走姿,看起来像是脚踝伤了。
这蠢奴才。
太监按规矩请不了太医,也不知道小心一点。
齐璟忽然皱眉,他为什么老是这么注意一个太监,该做点正事了。
“赵樾,给朕滚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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