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即使是虚虚映上去的影,侧脸线条也显得十分冷硬,性感的喉结稍凸。
她转而望向自己的影子,二十一岁,脸颊还有点婴儿肥。
“如果我明明能出面却退缩了,我会愧疚很久,因为我没有做出真正从心的选择。至少现在,我是不后悔的。”她说。
说完这句,车窗的影子中的他望了过来,那双眼隔着风景变幻的玻璃窗,攫取着她。
“可以考虑报警,这附近警力充沛,抓到人的概率很高。”
“如果团伙作案呢,”姜梨终于转过头去正视他,“让他逃了转移的话,很难抓到人。”
“这是警方要考虑的问题,不是你要考虑的问题。如果真有团伙,更不应该出手。”
“好哦。”她最终就只是这样地应。
祁容敛说话的语气一直很淡,姜梨不欲与他继续讨论这个话题。
她清楚地知道,他们两人站在完全不同的出发点,再怎么争论也没办法统一,于是她敷衍地应下,安静了下来,没再说话。
距离医院还有十分钟左右的路程,祁容敛打开计算机继续处理工作,姜梨则对着窗外放空。
坐在前方的刘特助如坐针毡,这个氛围,他觉得自己正溺在一谭流动极为缓慢的泥沼中,鼻子被封住,连呼吸都艰难。
这姜梨小姐到底是什么样的人,能在直面祁容敛压力时这样轻松地顶住。
刘特助忽地有些佩服她了,但是也开始担忧祁总到底能不能脱单。
按照这样的节奏,祁总可能要孤寡一辈子了!!
这可真的是个叫人心痛的消息,刘特助在心底沉沉地叹了口气。
在沉默间,车子抵达医院门口,一个穿着职业的男性走上前,是专门负责处理生活上突发事件的助理。
车门自动开启,祁容敛对着那名男性道:“她手受伤了,你带着她去找医生处理,打破伤风疫苗。”
“好的,祁总。”
姜梨下了车,刚才那些情绪转瞬即逝地被彻底掩埋,她像刚才什么也没发生过的一样,笑着对他说:“那我走了,谢谢三哥。”
祁容敛不咸不淡地“嗯”了一声,说道:“去吧,早点处理好早点吃饭。”
姜梨跟着助理走了。
车门重新关上,祁容敛背靠椅背,稍稍闭眼按了下眉心,车上仿佛还留着很浅淡的香,闻着像路旁开成一片紫气的二月兰,掺着点青草的味道,在狭小的车内空间蓬勃地生长。
他们相差八岁。
她是他小辈。
“开车吧。”祁容敛睁眼,声音稍冷。
侧眸一望,车上还留着一个粉白的女士包,但她早就已经走远。
只能等下次了。
今晚他有个局要参加,来的都是一块儿长大的人。
祁容敛去到的时候,他的侄子也已经在里头坐着了。
“小叔。”说话的人是姜梨口中真正的祁三,名唤祁骁,他身旁坐着个女伴,是上次带去酒店一起通宵打游戏的那个,他的手虚虚地搭在她身后的沙发上,眉眼皆是不羁。
本来祁骁是没被邀请过来的,他脸皮厚,听说祁容敛今晚在这有约,立马就过来了。
在一群风度成熟的男人间,吊儿郎当的祁骁很不合群。
接收到小叔叔颇有威慑力的目光下,祁骁轻咳了一声,收回虚搭在女伴身后的手,身姿板正地坐好,让那女伴先行离开。
等人走后,屋里没再有女性,祁容敛叫人加大新风系统的换气力度,他无法忍受女人的香水味。
“各位哥,别光坐着啊,来玩牌呗?”祁骁率先开口,拿起桌上放着的那牌,一通炫技的洗,将纨绔爱玩乐体现到了极致。
“小骁儿啊,你喊祁容敛叔叔,喊我们哥,不就差辈儿了吗,不如也喊我们叔,你说怎么样。”调侃祁三的是文艺片导演,姓周,全名周文影,他说自从自己出生时被取这名字,就注定要拍一辈子文艺电影了。
“那不行。”祁骁坚定摇头,“喊小叔叔是因为我尊重他老人家。”
周文影一双桃花眼笑得弯了起来,朝祁容敛说:“听到没祁老人家,小骁,要玩牌是吧?让我替你小叔教训你这不懂说话的侄子。”
“来啊。”祁骁不觉得自己会输,自信地应战了,结果连战连输。
祁容敛靠着沙发背,闲闲地喝了口酒,那被严苛教养出来的文雅消得一干二净,难得随性放松,酒喝完了也没续上,右手抓着玻璃酒杯,自然垂在沙发边,手背上的青筋因用力而稍稍凸起。
他没上牌桌,只是垂眸同身旁的好友闲谈,对牌桌上几人的战况兴致缺缺。
周文影算着牌,为了干扰祁骁的思绪,故意开口提起敏感话题:“对了小骁,听说你家给你安排了个未婚妻,怎么样,见着面了没。”
祁骁直接出了牌,勾唇笑着道:“这么关心我啊。”
他没注意到的是,原先闲谈着的祁容敛,眼神极轻飘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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