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上不得台面的通房贱妾,母后?你配喊吗。”
阮玉收了笑,唇角讥讽,话语却同样刻薄,“是了,你是最受宠的郡主,舅舅见你比阮三还欢喜,可又如何,你如今不是还是被我这个贱种睡吗。”
贺元气得发抖,“是你贱,从小我就没对你好过,你巴巴的求我欢喜你,你天生贱种。”
她许久未生这么大气,再难听的话也说了出来,“你说我打过你多少回,让你再看我就剜了你的眼珠,可你就像狗一样,非得缠我。你怎么不想,我的生辰怎么会请你,你哪里配的上与我共桌,是你傻,阮三随意两句就当了真。”
“寿礼?那日你的寿礼我从未打开,早被阮三丢给了野狗,他嫌脏了我的眼。”
她做出极其轻蔑的模样。
阮玉却冷静下来,他半垂着眸,声音低落,“你没看也好,那寿礼不过是支廉价的金钗,补送你及笄。不过我也攒了好几月月例。月例这种东西,你应是不懂,你自来富贵无忧。我呢,在冷宫时也从未见过,还是出了宫才有的。只是太少,又要送礼太监,那几月太监见我没钱,吃足了几月的冷菜冷饭。”
“只是可惜,我娘去时,我连赏钱都给不出,还是刘安。你说的对,我娘从未享受过一日好景,一声母后不过图我心安。”
贺元捂着耳,她嚷道:“我不想听,我不想听,你明明早已是皇帝,为什么要一直记着那些见不得台面的穷酸往事。”
她嗓音明明如此不耐,眼泪却顺着眼眶流了出来。
阮玉看着她,神色迷茫,“你是为谁哭呢。”
贺元再忍不住,她捂着嘴,哇哇大哭。
阮玉没去哄她,他低嘲,“我是贱,我娘因你连我最后一面都见不着,我还宠你如此。刘安屡屡劝我,我也将他赶走。”
贺元哭花了一张脸,她从来都厌恶他提及旧事。
不过是厌恶当时的自己。
可就算能再来一次,贺元都不敢保证,她会对他好。
她却不想回忆起那时的阮七。
卑微如狗,任人可欺。
她哭哭啼啼一把拽着阮七,让他抱她。
阮玉看她一眼,“你看你丑的。”
贺元还止不了哭,却不忘回嘴讥讽,“你才丑。”
阮玉终于伸出手,抱住她,他轻轻拍着她的背,“为你的贱种哭呀。”
这话一出,贺元哭得越来越大声。
她这般爱净的人将一脸脏污都蹭在了阮玉身上。
半晌她才止住,嗓子沙哑,轻道:“你看,你其实一直恨我。你将这些事全记在心里,就等我欢喜上你再抛弃我。”
她说得言语肯定。
“是呢,恨不得将你拆骨剥皮一口吃了尽。”阮玉咬牙应道。
眼见贺元又要哭,他才好声说话,“我是恨过你,我也曾这么想过。”
他说起来也觉得好笑,“可这是我十几岁时候所想。”
他的脑袋轻轻靠在贺元的肩处,“本该恨你,可不知为何一直觉得配不上你。就算成了皇帝,我也不配你。”
阮玉的声音闷闷的,“都怪你老骂我贱。”
贺元哼哼唧唧道:“这也能怪我。”
这是他们头一回说开并不让人回忆的往事。
就如一块早已结疤的烂肉。
一戳开才晓得,腐烂从未好过。
贺元其实还想问,他们刚好上时,他表现的再欢喜也从未想让她做皇后。
可如今却,但贺元问不出。
两人依偎好一块儿,阮玉轻道:“我骗你的,你的生辰我哪里不会为你庆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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