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甜第二次来陆周月家,第一次留宿。
两辈子的第一次。
不过她没奢望能住进陆周月卧室里,只是隔壁的客房她也愿意,不过郑姨不太愿意。
乔甜看着隔壁的客房收拾的干干净净,可郑姨面露难色,一个劲儿的说脏,让她换一间。换到先生跟太太隔壁的房间里,那间干净没人住过。
“有人住过怕什么?我不矫情。”
乔甜还挺纳闷。
郑姨欲言又止,最终还是说道:“就住太太隔壁吧,我现在去收拾。”
陆周月趴在桌子上写公司方案,她写字好看,方方正正边角都带着笔锋。
“为什么不让我住在你隔壁呀?我不会吵到你的。”
乔甜看了一眼,坐在另一侧的凳子上问道。
这话她没直接回答专注的把数据都填好,陆周月放下了钢笔端起来旁边的花茶,嗓音波澜不惊:“宴会的时候我隔壁房间经常会有陌生人在里面做爱。”
乔甜:?
陆周月看了她一眼,神情恹恹:“没什么好惊讶的。”
从她有印象起,每次宴会旁边这间房就很少闲下来过。
她们家住宅已经很隔音了,可当夜深人静的时候还是能听到从隔壁传来的靡靡之音。
起初她不是很理解,为什么跟叔叔们进房间的女人叫的这么大声,叫的那么痛苦。
她没有要帮助谁的意识,更不会主动过问。
直到长大后,对这方面有了一定的了解她才明白隔壁的房间里在做多么肮脏、令人呕吐的事情。
她想过家里那么多客房,为什么偏偏选中了她隔壁。
透过厚厚的一堵墙,透过那些色令智昏、浑浊恶心的宾客那双眼睛,她找到了答案。
他们是故意的。
他们恶劣的、用这种淫靡的心思来挑衅陆家,挑衅陆家里最弱小的她。
他们希望看到她露出什么样的表情呢?
厌恶?恶心?不解?兴奋?不管他们想看到什么,陆周月从始至终都保持缄默,将他们视而不见。
翻越不了高山,跨越不了长河所以他们只能用这种手段宣泄他们不甘的欲望。
蝼蚁而已。
乔甜沉默了很久。
陆周月是什么呢,风光霁月、高岭之花。是高高悬挂在天边清冷的月亮。
可背后呢?
陆周月的背后藏住了多少不为人知的黑暗。
人们只看她孤冷清傲,不近人情。可是换谁坐在这张权利、利益交锋的椅子上,能不染荤腥地扛起大旗。
陆周月说的那么淡然、轻松,乔甜却看过她这张脸,抿紧了唇:“为什么不拒绝他们?让他们不要住隔壁了。”
乔甜真是被保护的太好了。
陆周月笑,笑她单纯,笑着笑着就笑不出来了。
回应乔甜的是无限的沉默。
为什么不拒绝?
有层窗户纸是不能捅破的。
这本来就是众人心知肚明的事情,一旦提出了拒绝她就仿佛踏进这场“狂欢”里,可是那些人不会受到任何的惩罚。
他们或许会道歉。
“哎呀真是不好意思,没想到周月能听见。”
背后再用那些不入流的心思去揣测一墙之隔的陆周月当时是什么神态,会不会因为这些恶心的事情羞红脸。
意淫是没有证据也抓不到的。
可陆周月笃定,他们一定能做出这样的事情。
她从来不掩饰自己对人心的恶极端的揣测。
“乔小姐,房间已经收拾好了,您要去看看吗?”
郑姨敲了敲门又进来,说着:“要是缺什么尽管说,我去添置。”
乔甜只觉得难过,她摇摇头,强撑着笑道:“什么都不用添置,我就要一张床就好了。”
“那你们玩,我去给你们切个果盘。”
郑姨离开了。
乔甜看着那面墙,她是个感性又喜欢脑补的人,天马行空一直是她引以为傲的地方。
她还记得第一次接触到“性”的时候。
也许是初中,也许是更小?她不记得了。
只记得。那时候大街上到处都是“包小姐”的宣传单,上面写着各式各样面红耳赤的小故事。漂亮姐姐各个不穿衣服。
她不知道那是什么,却也本能的知道这不是应该询问家长的东西。
性这个字,包含着欲望,却也藏着羞耻。
她忍不住的去探索男女之事,又在过后暗骂自己不知羞耻,生怕有一天会被其他人发现,钉死在耻辱柱上。
那陆周月呢。
从小被浸淫在这样的地方,没人引导她就变得偏激。
不喜欢跟人接触,更对性退避三舍。
就算后来跟男人做爱都带着堕落、惩罚的意味。
该是这样的吗?
不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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