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保险起见,于晴还是让她住院看看,所以现在才还在医院。
等被子拽好,她又开口说,“大哥原来是来找意意的啊,意意在酒吧,您现在过去吧,正好能和意意喝几杯我最近新酿的酒。”
说完,于晴愣了下,眸子一转,也对凌镜尘道,“尘儿,妈的车还在这里,妈安排司机送你过去吧。”
凌镜尘又咳嗽了一声,听出了母亲和余烟话里的揶揄,一时间他耳垂发红,深觉难搞。
也唏嘘人的想法真的是瞬息万变。
记忆里还能清晰的想起于晴当初对余烟的厌恶,还有对余烟下料的事情,可现在,两人竟然一个鼻孔出气了。
凌镜尘又沉默了数秒,抬起头来,义正词严且厚颜无耻的道:“我来都来了,看见弟妹生了病,也理应关心关心。”
余烟撇起了小嘴。
于晴一转头,乐了。
着实没想到自己这个儿子竟然还有这样一面。
虽然她刚才也看不惯儿子那嘴硬的样子,但她现在也是彻底的想开了。
如今她只有凌镜尘一个指望,儿子若能得到幸福,那对她,对儿子,对这个家都好。
所以,刚才帮着余烟说了话,现在也该帮着儿子了。
她便马上站起身来,说:“好,你现在的医术比妈好,那你就帮烟烟看看,妈去给你泡一杯茶。”
然后她就离开了病房,给二人创造了空间。
等门关紧的声音传来,凌镜尘呼了口气,刚才那平静的面容上,立马暴露出他对眼前女人的担忧,说话的语速都快了一丝,“怎么就阑尾疼了?”
与他相识十年了。
且最初两人无比美好,他对她关心有加,余烟是最明白他认真关心她的神色,是什么样子的。
就像,一人在外,生病了,受累了,也能平静的挺过去。
但是如果至亲的人在身侧,总是会变得娇气起来。
余烟看见凌镜尘,就是会有这种感觉。
一下子,她的眼眶变得红红的,嘴巴努起,“我哪儿知道啊,突然就疼的厉害,路都走不了。”
“那会儿我正和妈一起走着,妈就把我抱着去找了家里的医生。”
说起这件事来,余烟的眉目都温顺了很多。
这件事,让她觉得自己和于晴也靠近了很多,比如对于晴不再叫“婆婆”,直接成了“妈”,且那么自然而然。
过去,于晴虽然多次刁难她,但她也不恨于晴。
她这种人心大,对爱恨都很迟钝。
爱这种事,她当年在最脆弱,最难受的时候搞明白的。
而恨,她到了现在也不知道谁值得她恨。
她连她的继父都算不上恨。
虽然继父对她,对母亲都不好,但她在贫瘠的山村,能躲过很多危险,平安成长,甚至还学了很多技能,都是源于她的继父。
到了凌家,她对于晴也是如此。
她不会花什么时间去思考人生,思考别人都是怎样的人,她只知道,遇到危险,被人欺负,要睚眦必报,不能让自己吃亏。
但看到别人遇到难处,只要她能做到,也无所谓和对方之前经历了什么,该帮也要帮。
然后她这样的生活态度,让苏子柔和她成了朋友,如今也和于晴关系好了。
而她的话,让凌镜尘也觉得震惊。
有些感慨母亲对余烟所做的事情。
也不禁在想,如果他能和余烟真正的在一起,家里,会是怎样的光景呢。
但再一想凌青云,他压抑住了内心的波澜,“手伸出来,我给你把把脉。”
余烟没拒绝,乖乖把手伸了出去。
但在凌镜尘也伸出手,就要把手指放在她的手腕时,她的小手迅速一翻,握住了他的手。
突然的肢体接触,让两人的心跳都变了速度。
余烟在逐渐用力,像是怕他反抗。
但凌镜尘没有反抗,而是问:“我要给你把脉,你攥我手干什么?”
从上次,他同意要她撮合他和许意的时候,两人借由许意的手机说了会儿话,到现在,一周没有任何联系。
她不知道这一周凌镜尘是怎么过来的。
但她的心情一直处在一种纠结和忐忑里。
她会狐疑,凌镜尘当时的话,是不是故意的。
也怕是真的。
患得患失的感觉,她不能用很具体的言语表达出来,但她能确定,自己那种沉郁的心情,就是这个。
她也向来不会藏着掖着。
除非当时的处境不允许她光明正大,她才会去装,去演。
眼下的病房里。
没有别人。
没有凌青云的人。
也没有什么摄像头。
就是一个私密的,只有她和凌镜尘的空间。
如此,她眨了眨眸,认真凝视着男人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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