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调虽平静,倒也让凌镜尘听出了几分埋怨他的阴阳怪气。
他又呼了口气,说,“过段时间,我会回家。”
明娥,“啊?是吗?烟烟可是没嫁出去呢,你怎么就要回来了?”
凌镜尘被奶奶揶揄的耳尖泛红,但又觉得不太对劲,遂问,“奶奶,您是不是知道什么?”
“我能知道什么?”明娥语调不悦道,“我一个七十多的老婆子,我就是有点人脉,但我也不懂你们年轻人那一套……”
“你找的那个保镖御风,是一个很厉害的人,我也知道你不是只认识御风那么一个有能力的孩子,你想要躲,我肯定找不到。”
“我看你这号码是金城号,你人就在金城吗?”
明娥这样说了,凌镜尘才稍有放心,道:“没有,我不在金城。”
“奶奶,最近我遇到了一些事,心境有所改变,想过段时间回家,把我的真实所想,和这两年的经历都告诉您,同时也决定了一件大事。”
说完这话,他因紧张忐忑,手心生了一层薄汗。
他想,明娥或许会细细问他。
但明娥没有问,只是说,“好,那我就等你回来。”
奶奶还是奶奶,对他总是那么容让。
这让凌镜尘心生歉疚,“您这两年,身体好吗?”
“好着呢,我的孙媳妇烟烟,把我照顾的可好了。”
坦
这倒是把凌镜尘给整的没话说了。
之后明娥又找了话题,祖孙两人聊了十来分钟,明娥年纪大了熬不动了,这才结束了通话。
许是把内心最想说的重点告知了一家之主,凌镜尘的表情明显轻松了不少。
他有点洁癖,又把余烟和自己换下来的衣物拿去洗掉,才回到床上睡觉。
而爱人在身侧,似乎有催眠的能力。
卧室窗户上有一只香炉,他后来入睡比较困难,晚上都需要燃一点帮助睡眠的香。
但今天来来回回的折腾,他晚上忘记了点香。
刚想起这件事来时,他已经来了浓浓的睡意。
入睡后,他神色平静,脑中也无梦。
但在凌晨时分,身边突然传来含糊的哭音,让他惊醒。
见余烟仰面而睡,眼睛闭着,眉心微蹙,嘴巴翕动着,眼尾蓄着泪水没有掉下,喉骨里发出了很难过的呻吟。
余烟最初,会来这里找凌镜尘,是因悲伤于母亲的突然离世,感怀当时自己的处境,又因许意带来的木雕人偶,让她感觉到在远方,或许还有个人真心惦记她,而内心动荡。
现在。
她和凌镜尘在远离金城的雪域高原,以明烟烟和凌夜的身份确定了恋爱关系,虽名字是假,但感情一定是真。
这也无疑是告诉她的内心深处,母亲离开以后,这世界上,她还是有一个人,与她可以像亲人、家人那样在一起,携手往前的人。
当这样的心情松懈后,睡梦里,她又梦见了自己的妈妈。
凌镜尘轻轻晃动她,她没有醒过来,等憋在眼皮底下的眼泪从眼尾滑落时,她醒了过来。
隔着朦胧的眼泪,看到凌镜尘担心的脸时,她什么都没说,而是抿着唇继续啜泣着掉眼泪。
凌镜尘给她擦泪,“做什么噩梦了?”
可这话说出口后,他还是略有疑惑。
其他方面,他会对余烟多有担忧,但唯独胆子这一块儿,他一定不用担心。
如果不是因为余烟是个可爱漂亮的小姑娘,有些绰号加在她身上会很难听,不然当初他那考古队的老教授们,都准备叫她“余大胆”了。
不过,后来景驰他们叫她余小狼,其实意思和“余大胆”差不离。
所以,他还真是想不到什么能让余烟哭的事情。
而他这样一问,余烟反而啜泣的更强烈了。
虽然不懂,凌镜尘还是马上躺下,把她拢进怀里安慰。
余烟就那样哭了有几分钟,才说,“哥哥,我妈妈没了,我也是孤儿了……”
此话一说,凌镜尘只觉得头内鸣了一声,空白了数秒。
关于余烟的家事,他该知道的都知道。
如,余烟的妈妈因为当初生她那个早夭的弟弟而落下了很多病根,身体很差,每天都得吃药。
如,她那个屠户继父,在她十六岁那年,明知宁山周边已经开始禁止打猎,他却为了吃一口野味儿,悄悄进山,结果失足摔死在了山里。
亦如,凌祈安和她认识以后,为了获得她的青睐,一直往她家里跑,照顾她妈妈。
他也曾在一些时候,悄悄去过余家村,在她母亲不注意的时候,往家门口放一些补品。
他也无所谓余烟妈妈知不知道是他送的,他的本意也不是为了让余烟妈妈对他有什么好感,他只是单纯的,不愿意自己心尖上的姑娘那么辛苦。
他知道的,也就是这些。
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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