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来得及,我们直接坐飞机来的,下了飞机我就高反的厉害,去医院了。”
男人眉心紧了紧,“嗯,没事儿,肺活量大才容易高反。”
余烟也不知道是不是这么回事,但听得出这话是夸她身体好呢,她就继续乐呵。
雪后的日光城有一种神圣感。
大地不仅一片银装素裹,远处的雪山也巍峨。
跟着现在升级成自己男朋友的凌镜尘旅游,总让余烟觉得跟着一个导游。
每一个地方他都会给她好好讲述。
世间美丽的风景,被有才华的男人用不重复的词汇所赞扬。
等余烟听累了,“你能不能用十个成语夸夸你的女朋友吗?”
谁料,凌镜尘突然笑了,“抱歉,做不到。”
“嗯?”
男人拉着她继续漫步在日光城的街头,“我女朋友全世界最丑。”
余烟生气了。
抬手锤他的背,他便挺立着肩膀,笑着受着。
后来在一个广场。
偶遇一个文艺青年在拍短视频。
口中朗诵着仓央嘉措的一句词。
“住进布达拉宫, 我是雪域最大的王。
流浪在ls街头, 我是世间最美的情郎。”
除非你亲我
这个余烟听过。
朗诵的人把这诗读得很好听,很有感情。
余烟抬起头来,看天际的朵朵阴云,云与云之间,还是能看到天的蔚蓝。
再往远处去看,雪山像是近在咫尺,但伸手又不可及。
那一切,都无疑是在无声的诉说着世界多广袤,多美好。
美景,让旅者驻足,港爱。
她和凌镜尘牵着的手,让她觉得温暖。
这温暖里,逐渐萦绕出一股幸福感,正在笼罩她的全身。
可又清晰的觉得幸福时,她又……生出了一种惶恐。
自己苦苦不得的人,真就这么容易得到了?
回过头,再去看身边的男人。
长发、藏袍,秀美与野心碰撞,与过去的清冷公子真是截然不同的气质。
余烟皱起眉头,“凌镜尘。”
“嗯。”
“我刚才很开心,但现在又不开心。”
“怎么不开心?”
余烟紧紧握了握他的手,“在梦中,想做的事情才会那么容易。”
凌镜尘的眸子眨了眨,“意思是,你老早就想和我在一起了。”
事到如今。
余烟更加用力的握他的手。
她一定是把他的手给握疼了,她看见他拧起了眉心。
她想这样,确定自己不在梦中。
同时,有些话她打算说出来,又突然觉得紧张。
风又从身边吹过,刮得还挺大。
凌镜尘抬起另一只手,帮她把领口整了整。
余烟便抬起头看着她,眼眸里闪烁着微光,“我很喜欢你。”
男人的手微顿,“什么时候?”
余烟的鼻头酸了,“小时候。”
凌镜尘的视线,落在了她的眼睛上,像是惊讶,又像是疑惑。
“可是。”余烟又把视线垂下,“你不喜欢我,你只是把我当妹妹,我才不要承认。”
她开始碎碎念,“我从家境,到学识,哪哪儿都不如你,喜欢你就像追星似的,反正我就不想承认。”
她这模样当真是可爱。
可凌镜尘眉心却越蹙越深。
简简单单的话,让他想了无数。
她为什么当年会觉得他不喜欢她呢?
无非是。
已经逝去的弟弟对她说过什么。
只知道在山林间奔走,纯洁无暇的小野花,一点都不懂人情世故的……
而关于余烟所谓的担忧。
担忧这一切都是假象的事情,他也有过,甚至才刚从这种情绪里走出。
在纳木措突然看到他,他真的也不相信她会来找她。
但一日的接近,她的一举一动,都在告诉他,她就是来了。
可他还是不敢信。
那么多年的爱而不得,会让人习惯当下的处境,之后事情变坏会让人恐惧,变好也会让人惶恐。
所以那晚喝多酒,又察觉到她的主动靠近,他变忍耐不了了。
想与她再靠近,靠得更近。
拥抱她,再把情绪转移成力气发泄出来。
等最后,身子乏了,脑袋空了,她的头沉甸甸的枕着自己的手臂。
那种异常真实的感觉,让他可以无比确定。
他的袅袅就是来找他了。
雾气朦胧又覆在男人的眼睛里,他却笑了一声,松开余烟的手,然后在一旁的绿植上,捏了绿叶上的雪。
余烟正疑惑着,他长眸眯起,唇角弯起弧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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