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我上厕所,我就是想走,我怎么能走,谁带我走?”
余烟这才翻了个身继续去睡。
总不能不让他上厕所。
余烟一觉睡到了天大亮。
醒来后,双臂之中还是满满的安心。
叫着“镜尘哥哥”的同时,她唇角勾着笑意睁开了眼睛。
但马上,笑容就消失了。
她怀里抱着的不是凌镜尘。
而是一只裹着凌镜尘昨天穿着的衣服的枕头。
刚坐起身,就看到她的衣服整整齐齐的叠在了床边,枕头旁还放着一个信封。
她眸子颤了颤,伸手去触碰。
旋即,她又抬起了手。
指腹上染上了黑色中性笔的墨水。
信是才写好的!
立时余烟连拿起衣服匆匆往身上穿好,踉踉跄跄的冲了出去。
此刻她全然不顾,一边奔跑,一边大喊:“凌镜尘!”
“谁见凌镜尘了!”
他们的事情在宁山没多少人知道。
余烟刚拐了两个转角,一位正在打扫院落的戒者就说,“是袅袅啊,找镜尘?”
寺庙里的很多戒者,都认识她。
余烟停下脚步,“嗯!”
“镜尘先生去万佛寺了。”
“谢了!”
余烟继续往前跑。
今日宁山的天气也不好,灰蒙蒙的。
但日子应该不错,周围可能有村民家里办喜事。
就在她刚在万佛寺的殿门口看到凌镜尘时,不远处的天空上绽放了烟花和礼炮。
余烟喘着气奔过去,“你要去哪儿?”
此刻的余烟除了身上的衣服好看,头发乱糟糟的,看起来有那么点小狼狈。
凌镜尘神色有些忧郁,就像今天的天气。
“你太可怕了。”他说。
余烟愣了下。
“求你别把我逼到绝路。”凌镜尘又说,“如果你真用你手机上的照片来威胁我,我可以牺牲自己这条性命来证明我的清白。”
音落时,余烟的眼眶一紧,又蓄上了眼泪。
“你怎么那么狠心啊?”
男人的眸也敛了起来,“余烟,这样我自己能好过一点。”
余烟从不懂得什么叫放弃
“接触我不好过?”
这时,御风从一旁走了出来。
凌镜尘看了御风一眼,喉结滚了滚,目光看向了远处天际的烟花。
看不出任何绚烂,只能看到烟花绽放后弥漫而散的尘烟。
御风是他昨天半夜联系的。
御风也担心他,昨天也没怎么休息,送了许意就又来了宁山。
然后他和御风在隔壁的房间聊了很久。
说是不想知道自己和余烟的过去,后来还是忍不住从御风的嘴里知道了。
知道了过去因凌祈安的介入与她的渐行渐远,知道了自己对她一意孤行造成了她流产和挨家法的苦果。
以及也明白了,她的精神问题,或许也有这一切的影响。
后来他握住自己满是疤痕的手腕,不等御风说,他就问:“这些,也是我为了她做的?”
“我的身体这样糟糕,也是。”
御风点头:“都是。”
那个时候,依旧没能让他想起自己和余烟具体的点点滴滴来。
后来他和御风去到万佛寺。
看着大殿内那一座座的佛陀,对御风说,“你有听过那种故事吗?”
御风:“什么?”
“曾有一辆车,在深更半夜走一条夜路,突然从旁边山上跳出一只动物来,就卧在路中央,不让车过。”
“车主也不敢伤害动物,只能烦躁的等着。”
“到了凌晨动物才离开,车主要走的时候接到了一通电话,他走的那条路前面坍塌了,如果不是动物阻止,他必定丢失性命。”
御风听了出来,他是在暗喻自己和余烟。
“您的意思是,您就是车主,余烟是前方的路,缘分命运,阻止了您继续往前。”
凌镜尘勾起了笑意,“不然我现在怎么满心里只想远离她呢,我感受不到你所说的,不久前还对她掏心掏肺的情意。”
话到此,他双手合十举到眉心,冲万佛寺内最大的三座佛像拘礼。
那是横三世佛,东方净琉璃世界药师佛,中央婆娑世界释迦牟尼佛,西方极乐世界阿弥陀佛。
那时刚过凌晨六点。
在香火弥漫的沉肃大殿内,他寂静的佛礼显得格外深沉且厚重。
御风与他相识许久,懂得他这是什么意思。
是在敬畏天意对他命运做出的选择。
毕竟,或许他本人也不是那么愿意忘记余烟,但现在就是忘记了。
既然忘记了,他的心情也没过去那么痛苦,那么,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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