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余烟浑身的体温都升高了。
“凌镜尘你!”
这个在外人眼里,高洁神圣的男人,竟然打算在这夜晚的户外……
凌镜尘没给余烟把话说完的机会,再次去亲她的唇,一边亲一边含糊,“今晚把你的嘴亲烂,看你还叫不叫什么哥哥。”
……
她包里的手机,和他兜里的手机响了一遍又一遍。
她的头发、领口、裙摆都乱的一塌糊涂。
上唇的唇珠鼓鼓的,真的肿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
她的裙摆脏了。
欺负她的男人粗粗的喘气,“以后能不能让人省点心?”
余烟瞥着嘴,眸里眼泪打转,“我就是和景驰出去玩了一下午。”
“我很久没出去玩过了。”
“我也从来没有玩过娃娃机。”
“别说把我的嘴亲烂,你就是把我屮烂,我还是要和你作对,你让我难过了凌镜尘!”
当这样如此直白的话从余烟口中说出时,凌镜尘的脸上出现了一种如梦初醒的骇然。
余烟趁此机会把他推开,擦了一把眼睛,喉骨带着哭音,继续碎碎念:“我真的太难过了,我好不容易有的好心情,都被毁了,全被毁了……”
男人的喉结又用力滚了滚。
目光下,余烟一边整理衣服,一边歪歪扭扭的朝那些掉在地上的娃娃走去。
这附近为了保持自然美观,明娥并没让佣人过多的打扫,地上的枯叶和灰尘都粘在了娃娃上,以及……凌镜尘的脚印。
余烟吸着鼻子,仔细把上面的灰尘打掉,然后抱在怀里,逐步消失在了凌镜尘的视野里。
周围恍惚更暗了。
脑海里,又有来自过去的声音。
“袅袅,你这胆子是天生这么大的吗?”
那年深山里,夜下篝火照亮了考古队。
几个有女儿的长辈围着漂亮勇敢的小姑娘,问她问题。
“小时候后爸不让我和他还有妈妈住一屋,把我赶去一个小黑屋睡觉,我也会害怕,但是我有一个布娃娃陪着我,就不害怕了。”
娃娃
她说的很淡然,却让长辈们更是觉得心疼。
又有人问:“是怎样的洋娃娃啊,妈妈做的?”
“不是。”小余烟说,“我捡的。”
当即,有位年纪大,又感性的老教授都快心疼哭了,马上就说要送她一个洋娃娃。
她的那些遭遇,也让他一次次动容,也生出了想送她一个洋娃娃的想法。
可小余烟却摆摆手,“那是我几岁的时候,现在我都十三岁了,早过了玩娃娃的年纪了。”
然后送她洋娃娃的心思马上就被打消了。
的确,送她娃娃,不如把买娃娃的钱贴进该给她的报酬里。
现在的她,需要的是钱。
然后洋娃娃那事儿,也就当一个闲暇的随谈,被他完全忘在了岁月里。
直到现在,看到她那么珍惜那些娃娃。
凌镜尘的心一阵一阵的抽痛。
人终将为年少不可得之物困扰一生。
儿时,她用捡到的娃娃陪伴自己的时候,应该会想“如果自己能有一个属于自己的新娃娃就好了”这样的事情吧。
后来。
她说自己过了玩娃娃的年纪,所有为她好的人都是希望她能富起来,能有足够的钱去花,包括他也是这样。
却忘记思考,她赚钱之下的心里,到底在渴望什么。
周围只有落叶飘零和秋风的声音。
凌镜尘颓丧的坐在地上,手撑着头,满脸的自责歉疚。
“是我活该……”
他突然自言自语。
是他活该不被袅袅喜欢。
当年,就是祈安以他的病情让他退却,但祈安带给袅袅的那些快乐。
给她买各种各样的糖,买可爱漂亮的水杯、背包。
给她买糖葫芦,泡泡机。
那都是……
袅袅童年所没有过的。
想着这一些,凌镜尘眉心蹙起,那双长眸里缓缓掉出了泪来。
爱而不得,只是会让灵魂陷入困顿和痛苦里。
想爱一个人,却爱错了方式,这种无助,会让他觉得悔恨。
御风走了过来,“先生,您怎么在地上坐着,我看见二少夫人在哭。”
他一说话凌镜尘的肩颤了颤,喉骨发出了轻轻的声音。
御风一顿。
“我该怎么爱她?”忽而,凌镜尘哽颤问道。
“我好像做什么都是错。”
“我感觉我快要疯了。”
“我也知道,她只是和别人出去一下午,不会发生什么,可我嫉妒的要疯。”
御风听过,沉默了很久后,说:“您要不……去宁山静养一段时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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