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品尝刚成的草莓布丁。
同时,思绪乱飞。
他已经不记得是什么时候了。
只是偶然的一个夏季,她穿了一件领口稍低一点的半袖衫去到宁山见她。
晌午,宁山的僧人都在休息。
在蝉鸣中,他在书桌上铺开宣纸,给她切好半颗在井水里浸了一晚的西瓜,然后开始工作。
她就坐在他旁边,一边看他工作,一边拿着勺子盛着西瓜吃。
就是那偶然的一眼。
在她低头吃西瓜时,他看到她白皙的,能明显看出骨骼的小细脖子上,有两条带子从她衣服内延伸而出,打了个蝴蝶结。
她不像别的女孩儿那样很会扎头发,那一头浓密乌黑的秀发,连个马尾发都扎不好,一直是歪的,偶尔还会掉落一捋在后颈。
那天也是如此,散在后颈的碎发,有些在带子内,有些在带子外。
青丝、细腻的肌理,和粉色的蝴蝶结,在那一瞬间,打乱了他的呼吸。
明明刚喝了一杯茶,却突然口干舌燥。
在口腔发生异样时,他的感官也开始发生变化。
突然发觉她身上的酒香气里,似乎带着一股温软。
她的双唇,似乎比她手里抱着的西瓜,还要止渴。
思及此,男人的喉结上下滑动,吻的力道,加深。
七道锁
同时,他又从床头柜摸过一个控制器,把房间的窗帘全部给拉了上去。
凌镜尘在宁山住惯了,宁山禅房的窗帘很简单,并没有多遮光,他习惯了那种环境,自己在凌家的房间也装成了不遮光的。
这样的窗帘拉起以后,房间虽暗,但也隐隐有些光线。
余烟用余光瞄着,房间昏暗厚重的颜色就格外显眼,比如他房间因她和凌祈安大婚才会点缀的那几个红色物件。
他越吻似乎越兴奋,余烟明显的感觉到了他的心脏加速的跳动。
并叫醒了清晨的睡鸟。
余烟被他欺在下,恍惚觉得,这样红色显眼的房间,比她的西厢更像婚房。
现在,就像洞房花烛似的。
思及此时,她闭上眼睛,哪怕被他在亲吻,但唇角却控制不住的上扬。
只不过。
男人实在是很困,在她以为又逃不掉的时候,他吻她的力道又缓缓减轻,慢慢的唇脱开她的唇,竟然就那样措不及防的睡着了。
看着突然睡在自己面前的男人,余烟呆滞了良久,刚才幻想的开心的梦境散却,回归了现实。
把她八抬大轿、十里红妆娶进豪门的男人,不是他。
是他的弟弟,凌祈安。
余烟收回视线,唇线紧抿,悄悄拿走了他搭在自己腰上的手。
这里不比在宁山,人太多了,她怕稍有不慎,就被人察觉。
可真决定要离开时,她又舍不得。
才睡着的男人不会睡的特别熟,刚抱她抱习惯的手空了后,又乱摸了两下,找到她的腰再把她拢进了怀里。
这一刻,余烟突然想。
凌镜尘或许可以把一切她看似要走到风口浪尖的事情都摆平。
这段时间里,他们冒了那么多次险,都没有出事。
以及,她现在身边还有苏子柔和许意,她们会帮她打掩护。
如此给自己做了心理建设,她也往他怀里再凑了凑,闭上了眼睛。
外面传来清脆的鸟啼声时,余烟睡着了。
待到旭日升起的八点多钟,凌镜尘醒了过来。
他从枕头旁摸过手机,解锁,界面停留在闹钟上,他定了八点半的闹钟,现在离时间还有七分钟。
把闹钟关掉,他眸子半阖,就盯着余烟静静的看。
又躺了三四分钟,他才起身轻轻下了床,在窗户旁的柜子上拿出香炉,在里面点上了一盘味道淡雅的香。
八点五十分。
他洗澡穿衣完毕,换了一身白灰色的国风宽松外套。
整个人依旧是带着如青山寒玉般的清冷气息。
再回到卧室,余烟睡的四仰八叉的。
他过去帮她把被子重新盖了盖,把屋内那些喜庆的摆件都一一收走了。
最后,在明媚的阳光下,他站在了那张鲜艳的囍字前。
盯着那囍字,他突然出神,似乎通过那个囍字,能看到什么长过岁月的画面。
一只小鸟从头顶飞过,他才回过神来,伸手揭住囍字的最上面,那张囍字,很轻易的就给揭了下来。
再进入室内,拿着囍字和那些收起来的物件,他上了二楼。
他在二楼改出了一个五百多平的私人藏书阁。
打开看起来很高级的密码锁进去,他穿过一排又一排的书柜,到了最最后,推动墙壁上挂着的壁画,又出现一道门。
再进去。
正对着门的书柜上,摆着一排,余烟的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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