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狂气,同那位齐小将军相仿。光看面容,她以为这人年纪比她大得多,难道并非如此?
师杭狐疑地又瞧了他一眼,孟开平见状以为她还不明白,便道:没想到你还挺蠢的,此处是我军城外大营。说罢,他又嘲讽接道:你不是想要出城么,我可带你出来了,你应当多谢我才是。
这人果然是个没安好心的!师杭看看四周,只觉得此处不光是营帐,还是他起居之处,当下便捏紧衣襟戒备道:你是何人?我从没见过你,更未曾得罪过你,阁下何故掳我至此?
这小娘子紧张兮兮的模样还挺有趣的。孟开平侧头听她说完,旋即抱着臂,扬眉笑道:你自然不识得我,可我早就识得你了。再者,过了今夜
他突然上前一步,贴着师杭的面庞,轻佻至极道:等过了今夜,你我在榻上,自然是能相熟的。
男人前一句师杭尚且不解,后一句简直失礼至极、厚颜无耻。她咬着牙,恶狠狠地瞪着他:你们果真都是群贪财好色的禽兽!什么千户、什么齐小将军,包括你,都是一路货色!
男人皱了皱眉头,旁人他不识得,所谓齐小将军他还是熟的。
又关齐闻道什么事,他一个游手好闲的小孩子,能贪你什么色?不就是在城门口拦她一拦么,至于往人家身上泼脏水?
师杭根本懒得同他解释,转身就要往外跑。不出所料,男人只捏着她后襟的衣衫,她便再难向前一步。
我觉得,你似乎还没太认清现在的情势
师杭用力拍他的手,结果非但没拍开,反倒直接被他拎出了毡帐。刚掀开牛皮帘子,一阵萧肃夜风便扑面袭来。
天色还没有彻底暗沉,四周笼着一片朦胧的、绀青色的光,而在师杭目之所及的地方,全是不计其数的军营大帐和编制齐整的兵士。
徽州城早空了,她已许久没见过这样密集的人群。十万人,远超这座城池中原有百姓的数目,现下身处其中,更觉自己渺小孱弱。
也就是这样的军队,夺去了她爹娘的性命,夺去了她原本安稳平和的生活。
可男人还在她耳畔意气风发、傲气十足道:你们徽州城的布防太差了。非要螳臂当车、负隅顽抗,不如早早便开城投降,何至于让我们再替你们重修一遍城墙?
见师杭面色惨白,不知有意还是无意,他继续道:军中没钱没饷,当官的更烂透了,元人焉能不灭。听说这师伯彦和固守金陵的福信还是亲家?真真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连死法都一样。
你再说一遍?师杭气急了,一把抓住他的手臂,恨声道:你可真是大言不惭!
我听闻金陵之战,尔等兵围集庆半月却久攻不下,损失惨重。若非孤立无援,我相信福大人非但能固守城池,还能教你们落荒而逃!其忠勇坚毅之举天地昭昭,上闻,赠福大人金紫光禄大夫、江浙行省左丞相、上柱国,追封卫国公,谥号忠肃。你又算什么东西?不过是一介莽夫,小人得志罢了!
这番话说得掷地有声,份量极重,孟开平一下收敛了所有笑意。
自见面起,他头一回正视面前这个弱女子。
方才,他好像忘了最重要的一点即便她不再有元廷所赐予的官宦之后的身份了,她却依旧是师家女。
师家,同福家一样,向来都是出名难啃、软硬不吃的贱骨头。
师杭憋着眼泪,分毫不让地与他对峙。不出她所料,听完她发自肺腑的一番直言,这男人跟被当场打了脸一样。他的手已经紧攥成拳,师杭丝毫不怀疑,只需一拳他便能要了自己的小命。
可是很快,他又莫名平静下来了。
孟开平转念一想,他何至于因这番话便动了杀心?杀她实在是件易事,若在此刻动手反落了下乘。她看不起他这种草莽出身的汉子才是寻常,她若看得起,他又何必费尽心思夺她?
师杭骂他的这些话,自他十六岁带兵征战起,少说也听过不下百回了。然而如今,嘲讽羞辱过他的这些人大多都不在人世了。
什么左丞相、卫国公,待他纵马踏破元廷,这些封赏统统都不作数!
师小娘子。
他突然这样慢条斯理地唤她,师杭愣怔着,男人却直接单手将她拦腰抱起,另一只手支开帐门。
你会为你的话付出些许代价的。
很重要的一章,埋了很多内容,后面都会解释清楚的。
但是关于孟开平的人设,我想补充说明一下:
首先,关于他童年和少年时期的经历,部分穿插说,部分会用独立的章节来写。我个人还蛮喜欢写这种感情戏之外的情节,很有趣,也有烟火气和真实感。
其次,男主对女主根本不存在多深的感情。师杭目前之于他就是可杀可不杀,杀了也没什么心痛的。我还没有写到真正的初遇,但可以明确的一点是,我文中的男主没有一见钟情、非卿不娶这类,希望大家明白以男人的本性(特别是这种有本事的男人)感情不是必须,用见色起意来形容更靠谱。
最后,女主也是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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