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的花,转身练剑去了。
已是傍晚,风吹过花丛,却泛不起一丝花香,花枝上花朵繁多,无一不是病蔫蔫地垂着花头,花与花阴阴地聚成一团,透不出一点光线,昏暗日光下,墙角像是聚了一团黑气。
芍药娇气,三个日头烤过就全蔫了,怕堆在墙角发臭,阿奴就把花全拔了,从此墙角没种过花,楚焕章也没再要过活物。
他整日端着半本剑谱仔细研究,睡前饭后,书不离手,几年过去在剑术上也是进步飞快,从敌不过蓝均两招已经到能与他打个平手了。
楚焕章又长了些身高,院里老树又花开花落几趟,书房书架上的话本又换了几番,只有蓝均还是老样子,一点贴心,一点嘘寒问暖和酒后一点不知名的热情。
时间平静地划过天空,楚焕章坐在树上,看院里绿衣的蓝均喂鸽子。
蓝均温柔地冲那鸽子笑,让鸽子在他手心里吃食,又用手抚摸洁白的片羽,然后抬手举起鸽子。鸽子绕着他飞了两圈,又落在他肩上,体贴地轻啄他的脸,很是亲昵。
看到这楚焕章移开眼,不想看一人一鸟和谐的场面。
那只鸟长胖了一些,当年蓝均刚收养它的时候它还是只瘸腿瘦鸽,现在变成蹦蹦跳跳的大肥鸽了。
那鸽子认人,谁也不理,就爱蓝均,旁人一碰也碰不得,碰了就要被啄手。
想到这楚焕章忍不住皱了皱眉。
日光透过树叶落到楚焕章假寐的脸上,十来岁时那种雌雄莫辨的气质已经全然退掉了。现在他脸上是加点锐气的俊美,此时他闭着眼,哼着记忆里母亲常唱的调子。
下午,当阿奴把楚焕章请到前屋时,楚焕章才知道蓝均叫来了个裁缝,说要给他裁新衣。
“烦请您先把剑卸了吧。”裁缝拿着尺瑟瑟地说。
“没必要。”楚焕章冷冷地说。
半白头发的裁缝只好看向蓝均。
蓝均一副了然的表情,放下茶水走到楚焕章身边,用手覆着蓝均摸着剑的手,低声说,“小章,你也别为难人家,这剑不卸,你把它提在手里可好,给人家行行方便吧。”
楚焕章还是一副不乐意的样子。
蓝均只好又拍拍他的肩膀,避着裁缝靠在他耳边说:“别闹脾气,我知道你不喜别人近身,可这衣裳非做不可。到时候成人礼上,来得可都是有头有脸的江湖人,吾儿封神俊秀,展示些风采,以后行走江湖也是一段美谈。”
说完不动声色地捏捏楚焕章握着剑的手腕。
楚焕章沉默地顺从了。
“公子,请您抬抬手。”裁缝低着声音讲话,“袖口是格外重要的,像您这样的青年才俊,最近都兴在袖口绣掐丝的暗纹。抬手挥臂间,宛如流光,最是风雅。”这裁缝量体的间隙还要加上几句旁的。
“是吗?”
但有人却听了进去,蓝均在一旁急切地说:“劳烦老先生把这花样也做上,这衣裳是吾儿成人礼上用的,您费费心,把最近时兴的东西全都加上,价钱方面不用担心。”
“公子当真好福气,本人必将拿出毕生绝学,您可以放下胳膊了。”说着裁缝还握了握楚焕章的手。
感受到手心的异物,楚焕章看了眼蓝均,然后悄然握紧了手。
待到晚上,楚焕章回房歇息,他将字条在烛火上轻烤一下,字迹浮现出来,是卫三的传信。
大概两年前,一次元宵节,蓝均难得带着楚焕章下山。两人在闹市走散了,楚焕章自己在集市上看灯,突然有人抓住了他的手臂。
“少爷,终于找到您了。”说着那人展示了手中的玉佩。
楚焕章大惊,拉着那人走到边角询问,“你是何人?”
黑衣人不言语,只示意楚焕章跟上来。“小的有事相求,看在这玉佩的份上,请您先跟我来。”
对着母亲的玉佩,他实在没法拒绝,便跟着黑衣人往东去了。
两人轻功皆是上乘,很快,两人就来到了楚焕章父母的衣冠冢前。
黑衣人在墓碑前拜了拜,又转身对楚焕章说:“少主,世人皆说蓝氏上任家主因树大招风而惨遭屠门,祸端在外,其实不然。”
说着他伸手在墓碑后摸索了几下,隆隆巨响后地面出现一处石阶。
“少主请跟我来。”
说罢他进入了地道,楚焕章也毫不犹豫的跟上去,他能感觉到,眼前这个人会告诉他当年的真相。
地道里黑衣人打亮了火折子,两人顺着道走,到尽头豁然开阔,幽暗阴冷的地道尽头竟是一个简陋祠堂。
黑衣人先拜了拜,接着用火折子点亮了墙壁上的油灯,整个地方才亮起来。
供桌上供着的是楚家本家被屠的百余号人。
中间的牌位上刻着楚庭峰和卫敏,正是楚焕章父母,还有一个小牌位,上面空着名字。
整个供桌被符绳围绕着,上着贡品还摆着各路法器。
黑衣人噗通一声给楚焕章跪下,含着泪说:“少主,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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