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邈似乎记住了那天的话,时不时就跟着乔庭轩来家里玩,顺便吃晚饭。乔南寻看着钱包余额头疼,感觉自己像是养了两个儿子。
因为穿着校服,所以分辨不出姜邈的家境如何,但看他夸赞自己手艺的模样,大约家庭条件一般,也没吃过什么好东西。都说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姜邈这么懂事,大抵如此。
因此,在姜邈把一叠钞票塞进乔南寻口袋,说:“乔叔叔,我以后都在你这里吃晚饭,行吗?”乔南寻大惊失色,推开了那些钱:“不用了!你爸妈赚钱也不容易,反正你是小轩的朋友,我多做点菜也不麻烦!”
两人拉扯一番,姜邈想了想,又说:“那我以后来的时候,顺路买点菜给你,可以吗?”
乔南寻低了头:“不用这么麻烦你……”
姜邈真是个懂事的小孩。
“我真的很喜欢乔叔叔做的菜,”姜邈突然走上前,一把将乔南寻抱住,下巴搁在他肩膀上,“而且,我也……想帮上忙。”
乔南寻窘,姜邈的手放在他的腰上,双臂有力地圈紧。肩膀的衣服滑下去一点,露出裸露的皮肤,刚好触到柔软的东西,是姜邈的嘴唇,似乎无意识地轻蹭。那感觉很奇怪,有些冒犯和暧昧的距离,他想逃跑,又不想把姜邈想得那么坏。
这只是一个再寻常不过的姿势!他是你儿子的同学,你们俩都是男人,他比你小二十岁!你也不是什么貌若天仙的角色!别整天用下流的想法揣测一个未成年的小孩!
最后得出的结论是姜邈或许太过缺爱,所以喜欢黏黏糊糊的搂抱。乔南寻身体僵硬片刻,然后强行挤出一个笑:“没事的,你喜欢就好。”
此后的生活发生了一点变化:下午放学,姜邈和乔庭轩一同回家,姜邈带来第二天用的菜,然后进乔庭轩的房间与他一起写作业。乔南寻把晚餐做出来,三个人一同用餐。
姜邈像一个润滑剂,有他在,平常紧张的父子关系有了缓冲地带。加上姜邈会辅导乔庭轩写作业,看着儿子学习不用自己操心,乔南寻心里吃了糖似的甜。
不知不觉,他好像渐渐习惯姜邈的存在了。
这段关系是从什么时候发生转变的呢?
乔南寻想:也许那天应该阻止姜邈进他的房间的。
学校布置了一个手工作业,姜邈和乔庭轩在房间找剪刀,未果,乔南寻说:“好像之前被我收进我房间的抽屉里面了,你们找找看。”
姜邈走进房间一段时间都没有出来,乔南寻跟着进去:“找到了吗?也可能是我记错了——”骤然瞪大眼睛,发现姜邈站在床头柜旁,手上拿着一张照片。
血液瞬间凝固,近乎失控地冲上前夺走照片,姜邈忙道歉:“对不起乔叔叔,我不是故意找到的!我——我只是想找剪刀……”他已经手足无措了,脸上显出慌乱的神色,乔南寻捏着照片在手里,渐渐镇定下来:“没关系,是我没放好。”他不可能和一个小孩计较这些琐事,那太小气了。
乔南寻沉默地在房间里翻找剪刀,把东西递给姜邈时,对方又说了一声“对不起”就跑出去。等那个身影消失在门后,他才从口袋里拣出照片,移在眼前。
这是一张双人合照,照片上,一个男人将乔南寻拥在怀里,而尚还年轻的他伏在男人胸前,一身格子衬衫,冲镜头腼腆地笑。那个男人则笑容爽朗,五官锋利,领口大敞,揽着乔南寻的模样狂放不羁。如果细细揣摩,会发觉他的五官竟和乔庭轩有几分相似。
任云山……
乔南寻闭了闭眼,把照片放回原位。想了想,又拿出来,收进衣柜最下面的一个抽屉。
好在姜邈没有问,乔南寻以为过去十几年了,他早就不会在意,但其实不是这样。
如果说这只是个契机,那彻底的越界大约在一个月后的下午。乔南寻接到姜邈的电话:乔庭轩摔伤了。
“叔叔,我把他送去医院了,今晚估计回不去了,你要不要来看看他?”
乔南寻惊得魂飞天外,当即请了假奔去医院,乔庭轩躺在病床上,一条腿的脚踝处肿得老高,被吊在床头一动不动。姜邈坐在床边,看见乔南寻过来,忙站起身:“叔叔,你来了。”
乔南寻拨开他直奔乔庭轩:“怎么回事?”
“打球扭到了,又没什么事。”乔庭轩以为乔南寻又要教育他,提前堵住他的话头,“姜邈说会帮我复习的,不会落下学习进度,你总可以放心了吧?”
乔南寻的脸憋得青紫,半天挤出一句:“……我是关心你。”然后终于将目光放在姜邈身上:“那就……麻烦你了,谢谢啊。”
想到自己急匆匆跑来见儿子,却根本没落得一个好,乔南寻就憋闷气恼。他还惦记自己要补的假,还有因突然请假扣去的工资。逃离似的扭身折回门口,猛转过身:“那个……医药费在哪交?”
姜邈蹦到他身边:“乔叔叔,不用了。”
“怎么会不用?我路上赶得急,也没带他病历,不知道这里要不要……”
“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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