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方群黎卑鄙无耻,连自家同宗亲眷都能用来栽赃嫁祸,一手造就今日不可收场的局面。你就这样把他带走,未免有些不近人情了吧?”柳悲歌长叹一声,道:“这的确有些强人所难,要不这样,我柳悲歌替他欠你们如意楼一个人情,只要你们楼主觉得哪桩事值得方群黎一条性命,只管吩咐,我赴汤蹈火在所不辞。”“若我们就想要他的命呢?”南宫星冷冷回道,语气骤然少了七分客气。柳悲歌一怔,突然心中一动,扭头看去,雍素锦竟不知何时扛起了方群黎,正快步从混战间隙中穿梭而出,几个七星门的杀手想要拦下,却被几个如意楼弟子拼死挡住。“把人放下!”柳悲歌纵声怒道,挥刀便要纵身而去,不料身形未动身侧拳风突至,百忙之中拧腰竖刀以臂相抵,当的一声接下一招落日神拳。南宫星忍着腰间刺骨裂痛,道:“我也受着伤,你不妨看看我会不会败在你手下。”柳悲歌侧头看他一眼,苦笑道:“看来若不和你分个高下,方兄弟就非死不可了。”“你就是与我分了高下,他也非死不可。”南宫星余光一扫,看雍素锦已钻出外围,匆匆往远处离去,两个捕快领命盯梢,尾随跟上。他心下一松,心知以雍素锦对官府的了解,两个捕快必定盯不住她,公门高手大多留在此地镇场,方群黎可想见是有死无生。柳悲歌自然也看得出,皱眉微一摇头,带着几分气恼挥刀劈向南宫星肩头。这二人早交过手,彼此招式熟悉得很,又都没有真动杀心,看起来斗得气势惊人,实际上全无性命之虞,反不如其他战局凶险。如意楼弟子死伤渐多,其余为白家助拳的二流好手也大都已经倒下,七星门的杀手虽也所剩无多,但随清心道长而来的近二十名高手,却才不过三伤一死,剩下的分开结组,将这边残余高手各个围住,缠斗不休。关凛斩杀一人之后,便被三个峨嵋高手几乎逼到城墙之下。唐炫身形灵动,一直不与峨嵋剑客正面硬碰,左右游走击倒数名江湖豪客之后,泥鳅般滑到邢空那边,钢骨折扇疾刺连点,与他们一起对抗增加到五人的峨嵋剑阵。白若麟一手剑法与夕云三十六式似是而非,打了峨嵋弟子一个措手不及,十招未过,便引住两人分进合击,将他逼在城墙边上,与宋秀涟寸步不敢相离。余下峨嵋高手连着伤者,尽数围拢在清心道长身后不远,一旦清心道长再显败象取胜无望,便要一拥而上。匆匆一眼扫去,这战局倒像是峨嵋派惹了什么仇家,被人拉帮结伙找上门来似的。白若云眼见形势危险,心急如焚,无奈连催四大剑奴数遍,那四人就是纹丝不动,他怒道:“等这些帮咱们的都死光了,他们联手过来杀我,你们四个难道还守得住么?”那四人齐声道:“剑令所在,虽死无惧。”南宫星忍不住讥笑道:“这四个榆木脑袋,是不是还要你们家人命令他们每天去几趟茅房啊?”柳悲歌一刀劈来,道:“你还有心说笑么?”南宫星自然也知道情势危急,薛怜与清心道长用的是极耗真元只为早些分出胜负的打法,纵使薛怜刀法精深胜了一招半式,局面也难以拉到均势。方才一句话的功夫,关凛左臂挂彩,唐炫百般维护,身旁仍倒下两个年轻侠少,白景洪也一身剑创血染青袍,白若麟虽然剑法诡异暂切不落下风,但宋秀涟已退到无处可退境地,眼见就要成为拖累。大占上风的,仅剩下快将杨昙逼出战圈的阴绝逸而已。“不说笑又能如何,”南宫星一拳挡开面前刀锋,苦笑道“谁叫我连连失算,没想到清心这老牛鼻子竟然想毕其功于一役,直接带着大半家当来拼命。”柳悲歌长叹一声,突然笑道:“有好些年没和峨嵋的人玩过,也不知道他们如今的峨嵋剑法有多厉害。”南宫星心中一动,拳劲略收,忍痛笑道:“花开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这么多峨嵋高手齐聚一堂的机会,只怕不多。”柳悲歌哈哈一笑,道:“你这话说的,倒像是我要勾搭峨嵋派的小道姑陪我过夜一样。罢了,我去领教领教。”他口中说着,平平一刀挥出,单脚一扭,已作出施展身法架势。南宫星微微一笑,双拳一错随意一封,想在他刀背顺势一敲助他些许拳力。哪知道,那平平一刀招至半途骤然变快,快的远超南宫星的想象。这根本不是南宫星心中的柳悲歌能使出的一刀。一刀之威,就足以凌驾在方群黎十成功力之上,湖林城中与南宫星交过手的,唯有单雷颐的威胁可以相提并论。
但对单雷颐,南宫星绝不会有如此松懈的一霎。顾不上内息转阴,南宫星催动至阳真气,冒着走火入魔的风险使出大搜魂手,强行去捏厚重刀背,同时脚下狼影幻踪拿出十二成本事,几乎要把身躯扔向后方一样猛力一蹬。但他的手只沾到了刀刃带起的疾风,重伤未愈,身法也远不如平时轻灵诡异。刺骨的寒意从他胸前掠过,红雾喷出之前,他竟都没有感觉到痛。好快的刀!毫无疑问,这才是真正的离别刀。但南宫星也可以断定,这绝不是柳悲歌赖以成名的离别刀。这一刀中没有丝毫气势,没有多余变化,甚至没有丝毫意境。简单,纯粹,只是为了让对手的身体分离。分离成不再有生命气息的碎块。这不是武者的刀。这是杀手的刀。南宫星通体发冷,如坠冰窟,腰伤迸裂的情况下,胸前多了这么一道深可见骨的伤痕,他就是天神附体,也绝撑不过半刻就要倒下。而前提,还要是他能躲过柳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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