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仿佛只是一场幻梦一样,人们看着这些流光散开来,对于这等超越凡俗想象的力量之恐惧和惊慌,本来该要及持续很漫长的时间,但是在此刻,在某种力量的影响下,却是逐渐淡忘,最终将会化作如一场深梦般的回忆。
会在心中留下对于力量的渴望,却不会因此而滋生出暴虐和恐惧,不会因此而影响到正常的生活,人们只是还在嘴里面鼓囊着方才那個威胁到了他们生存的青衫文士,带着恼怒和愤恨,却还是逐渐地回归了正常的生活。
“真是,方才那个人到底是谁,怎么这样可恶!”
“什么叫做绑架了整个人间界的气运!?”
“真的是,天上的神仙菩萨,快快保佑我们,把刚刚那个恶鬼邪神捉拿吧。”
有头发已经花白了的老婆子拉着孙子走过街道,人们嘴中谈论着方才发生的事情,街道两侧的灯笼已经挂上来了,从门缝里面流淌出些微的光,穿着青衫两鬓斑白的男子走在道路上,闻言失笑,旁边是穿着道袍的道人。
“你可知道,什么时候,才是人间的和平繁华?”
“并不是什么赞叹赞许人间祥和的诗篇文献,不是什么文治武功。”
“是这些叽叽喳喳的小家伙还有心力抱怨的时候。”
青衫文士随意开口,道人走在他的旁边,好一会儿,齐无惑主动开口,缓声道:“你以你自己落子,把天界的仙神都拉入了你自己布下的漩涡里面,他们在之后的几百年里面,没有办法对人间出手,但是你和他们的恩怨没有解决。”
“几百年后,你要怎么做……”
青衫文士轻描淡写:“几百年后,自然是了结因果。”
“因果不过就是,现在做了的事情,在之后得到或好或坏的结局。”
“在做一件事情的时候,就要有之后承担结果的预料了,若不是如此的话,就没有资格去做此事,我做的事情多了去了,你之所以还可以和我在这里心平气和地谈论,也只是因为你不曾知道我的过去罢了。”
齐无惑看着伏羲,沉思。
青衫文士道:“这几百年,我看看,大约是三百年。”
“在这三百年时间当中,天界不会参与人间诸事。”
“他们会看顾人间,甚至于会比起往日看顾的还要更勤快些,不会有天灾,是人族发展的时机,只是这一段时间里面,人族究竟是在温室温床当中,如醉梦一样活了三百年而没有长进;还是在这三百年里面,初步具备有自保的能力呢?”
“就看你们了。”
青衫文士笑道:“我的性情过于独来独往,对人族繁衍成长这件事情,我没有什么兴趣;人族叽叽喳喳的,我又没什么耐心,我怕被气得把他们吊起来抽,到时候阿娲又要和我着恼,还是算了。”
道人踱步在一侧,安静思考。
目前的局势似在眼前铺展开来——南极长生大帝已经对人间表现出来了巨大且明显的敌意,而除此之外,天界诸神并非全部对人族保持善意,至少被伏羲拉出来的那一批次,皆对人族或是娲皇抱有一定层次上的敌意,其中一部分被伏羲解决,一部分则是还活着。
而另外一部分,人间界的局势却是……
道人的思绪顿了顿,在心底里面用了【百废待兴】这一个词。
说是百废待兴。
但是实际上就是两个字。
混乱!
人间之界域,有八千年没有一统,各自为战,而人间界最强大的势力神武九州则是刚刚经历过了人皇换代,威武王清洗这些大事,处于比较虚弱的状态,三百年时间之后,人族气运归于平复,没有了那种对于六界来说牵一发而动全身的特殊。
本身就相当于少了一层保护罩。
伏羲一旦前去赴约而战。
则更是落入危险。
四面八方,皆是有敌。
唯独靠着人道气运的特性,在这三百年内,真真正正地传法于天下人,让人族正在跃升一个层次,才有可能有自保之力,但是这件事情,只是用想的都知道是极为困难。
京城也有河流流淌经过内城和外城,每到节日的时候,都会有放花灯的百姓,此刻青衫文士站在这河道一侧,负手而立,道:“说说看吧,有什么法子吗?”
齐无惑沉声道:“第一,人间界九国一统。”
“第二,传法门于天下。”
青衫文士挑了挑眉,旋即道:“来得及吗?”
这一句话让齐无惑沉默下来。
三百年,对上娲皇的敌人。
对上那些不愿意人间变得强大的敌人。
来得及吗?
齐无惑很想要说来得及,但是时间的流逝对于任何生灵来说都是公平的,他道:“来不及……”
“但是,纵然来不及,也要竭尽全力。”
伏羲自然而然补刀道:“自然是已来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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