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为师】需得要感谢感谢他啊。”
老者未曾在这件事情上多说什么,只笑而道:“不过,根基虽然扎实,但是无惑亦未曾度过雷劫,是吗?”
齐无惑点了点头。
老人抚须道:“之后的道路,无惑可知道?”
齐无惑点了点头,道:“是,三花聚顶已经是化二为一,只是此身还有一点阴质不曾祛除,伴随修为渐长,便有雷劫招来,破去雷劫,此身纯阳,便是正统的仙人,可有阳神出外景的手段,神游万里,只在一念之间。”
“更有诸多不可思议的手段。”
“之后便是汇聚五炁,以证地仙。”
老者笑道:“地仙和真君,已是上品,为炼神还虚之道,炼精化炁,炼炁化神,着眼点皆在于一个【化】,而炼神还虚之道,却在于一个【还】上,吾弟子道心惟精惟一,八难当之中至少大半难不住你,其余诸多却要你一一走过。”
齐无惑道:“请老师指点。”
老者抚须,道:“世人称呼八难,此八难却非是寻常定数,只说,多情者,则其难在情;无情者,其难在无情,何解?唯是一人秉性最强最弱之处,释家所言,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寻常杀戮者,如何能称呼为屠?”
“是要杀戮极重者放下杀戮,无情者知何为情,多情者知何为断情。”
“天下苍生万物万法,每一个的八难都不尽相同。”
“而无惑你之难……”
老者叹息:“正在于北极南极,你是求道者,旁人之道,便是你之难。”
“需得要【证道】,方才可以踏过这八难一步,若你已证道,则你成地仙之日,前方将会毫无半点的阻碍,一路畅通,直至于真君。”
齐无惑沉思,道:“何为【证道】?”
老者笑而道:“证为明,道心既明了,则需要内证自我,亦可以彰显于外,如大日之昭昭,可令自我成道,也可以使得苍生受益,是为证道,若此道当真存在,那无论你在何处,其皆存在,安有不可以示之于人的道理?”
老青牛眸子收缩,头皮一麻。
???
这,这是要开辟自己的道统法脉吗?
嘶——
二爷这是要比那伏羲养大的混球都要走得远吗?!
老者手中当年自己开辟道统时候的八景宫灯提起,递给少年道人,笑而道:“虽距你还极为远,但是无惑当有此心,此灯给你,也是因此之愿,只自己苦思冥想,上下求索的话,如何能称之为证呢?”
“只是在想着道罢了。”
“这样的情况下,你死了的话,你的道就不存在了,可是若是你自己身死,道就不存,那么你的道,不就只是依附于你而存在的吗?那能称之为道吗?”
少年道人心中有豁然开朗之感,双手托举,承载此灯,敛容,正色道:
“弟子谢过老师指点。”
老者抚须,笑而道:“无惑且自修行吐纳。”
“需在半月之内,踏破雷劫,臻至于元神纯阳,才有下一步修行。”
“是。”
少年道人于是修行吐纳,认真专注,老者则是自煮茶斟茶,约莫有盏茶时间,茶才泡好,老者微微抬眸,看向远处之地,不见动作,一盏茶已经消失不见,他起身的时候,也自消失不见,眼前一切如梦幻泡影,转瞬即逝,眼前所见,乃是波涛如怒,长空如洗。
一黑袍道人立于这天海之间,手中拿那杯盏自饮,眉宇凌厉如剑。
老者含笑道:“原来是上清道友,来此何为?”
黑袍道人神色缄默沉静,只饮尽了茶,淡淡道:“我才要问你,消失不见如此之久,竟然出现,看起来,你确确实实是对他很是看重啊,太上。”
黑袍道人看着远方那少年道人。
如见往日一幕幕。
是自己认可的晚辈剑客,是自己赞誉的后辈修者。
是自己和玉清的赌局所选中的人。
是决意要收为弟子的璞玉。
也是现在的隐隐愤怒懊悔不甘之源头。
许久后收回视线,漠然注视着眼前的老者。
万籁俱寂,如雷霆之将落,大厦之将倾。
黑衣大道君淡淡道:
“他,就是你的弟子。”
“太上玄微吧。”
是谁弟子?!
黑衣大道君的语气,似是在询问,可先是玄都,又有青牛,而今太上也已在此,除去太上玄微之外,还有什么其他的可能吗?故而这询问的语气,实则已有了十分的笃定,已是在逼问。
白发白须的老者若有所思,而后微笑道:
“你问什么?”
黑衣大道君不耐烦道:“是你弟子否?!”
若是太上玄微的话,他自不可能再去教导此人,更不可能为其铸……剑是因后土所托付,便是再不痛快,那也需得要铸造,却绝不可能再如先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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