枫眠被他拽下了楼,驰明舟余光一扫,看见了枫眠手里包装精美的纸袋,他伸手一把抢过来,讥讽道,“这是顾子珩给你买的礼物?真恶心,枫眠你要不要脸?你怎么能这么下贱?他让你走你就跟着走?”
枫眠眼睁睁的看着驰明舟把那件礼物甩手扔进了垃圾桶,驰明舟的辱骂像是刀子一样戳在他的心口,将血肉都翻搅的鲜血淋漓。
“对你而言,是不是只要是个带把的你都能跟着走,送你个领带就能让你张开腿?你在接客吗?”
堕落;枫眠,你要自爱
一字一句都像是耳光一样狠狠抽在枫眠的脸上,枫眠淡漠的看着眼前的人,冷声道,“难道我不是吗?接待你一个是接,接待两个也是接,有什么不一样吗?”
“难不成我还有义务只对你一个人张开腿吗?”
枫眠的话让驰明舟愣在那里,驰明舟眉宇间戾气横生,他怒目瞪着枫眠,声音里夹着怒意。
“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枫眠无所谓的直视着他,“我说,你们都一样,谁对我好,我就跟谁走”
驰明舟紧紧抓住枫眠的手腕,质问道,“他哪里对你好?偷拍你,跟踪你,亵渎你,这些在你眼里就是对你的好?!”
心口沉闷不已,带着难以忽视的钝痛,他将顾子珩曾经所有的不堪尽数翻出来,试图在枫眠的面前将这些旧账提起,让枫眠对顾子珩厌恶,像是厌恶他一样的去厌恶顾子珩。
枫眠仰头看着他,眼中没有因为他这些话而产生过半点涟漪。
“所以呢?他没有实质伤害过我,反而给了我需要的一切,他不会打我,不会羞辱我,不会强迫我,不过就是一具身体,他朝思暮想,我给他又能怎样?我连你这样的人都给了,难道还差子珩吗?”
字字句句都带着对驰明舟的贬低,驰明舟怒不可遏,怒火将理智灼烧殆尽,他本能地抬手抽了枫眠一耳光,这一巴掌用了狠劲,枫眠被他打的别过头,脸颊上昨晚还没有完全消下去的红肿再次变得严重,嘴角的伤口因此裂开,受伤的那只耳朵也裸露在驰明舟的眼前。
昨晚的时候,枫眠的耳朵已经因为老爷子的那几个耳光导致耳膜穿孔,如今驰明舟的这一下,无疑是让伤势更甚。
枫眠的耳朵里嗡嗡作响,阵阵疼痛让他脸色发白。
驰明舟打完就后悔了,他怔怔的看着面前枫眠,伸手想去触碰,结果手刚伸过去,枫眠便后退一步,一脸戒备的躲开了他。
枫眠看着他,眼神讥讽。
“你们一家都一样。”
驰明舟大步上前,不顾枫眠抗拒的将枫眠拽过来,“我不是故意的,疼吗?”
枫眠别过头,眉头紧锁,就连驰明舟贴近都会让他感觉到恶心。
枫眠的反应让驰明舟的心凉了半截,他伸手拉着枫眠的手往自己脸上凑,“你打回来,打回来就不要再生气了。”
枫眠冷眼盯着他,没有跟他客气,甩手用尽全力打回去,“啪”的一声,驰明舟脸上瞬间被抽出了红印子,火辣辣的疼,就连口腔里都被血腥味充斥着,牙齿都松动了。
驰明舟眉头紧锁,他压下口腔里那股血腥气,转而看向枫眠,问道,“你还生气吗?”
枫眠看着他,像是听见了什么笑话,扯了扯嘴角,一字未说,眼里满是讥讽。
驰明舟回想起枫眠之前的话,心中慌乱已经浮于眉眼,“我以后不会再强迫你,不会再打你,你不能跟着顾子珩,对谁都能宽衣解带不是好事,会被人笑,会染上脏病,枫眠,你不能背着婊子的骂名活着!”
枫眠盯着近在咫尺的驰明舟,心中再生不出半点除了厌烦以外的情绪。
嘴唇似乎有千斤重,就连说话都要费尽全部力气,他的浑身都被疲倦的无力感充斥着,像是被操控的傀儡娃娃。
原本想要说出口的话,想了想,最后到底又是全部咽回去。
说了又有什么用?他说过不止一次,驰明舟没有一次会照做,不过是白费口舌而已。
害他成为那些人口中“婊子”的罪魁祸首近在咫尺,骂他下贱,想看见他不得好死,却又要他洁身自好,自持清高的只为驰明舟张开腿。
凭什么?
和谁都一样,只要有人可以让他远离这种日子,他跟谁都可以。
所有人都没区别。
驰明舟静静看着枫眠的眼神,越看越心凉。
他知道,自己的话一个字也没敲进枫眠的心里。
可以为了一块墓地躺在驰煜的身下,也可以去答应驰辰,如今为了离开他,就连顾子珩也可以接受……
枫眠不是这样的,他不该是这样的,他记得清清楚楚,回国之后他明明看得出枫眠是第一次,那时候驰辰堵在枫眠的卧室门口,好说歹说的威胁哄骗都不管用,明明一开始那么清傲的人,如今却愿意为了自己所求的东西牺牲色相,可以是他们,也可以是初次见面的陌生人。
他在枫眠的心里,什么也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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