枫眠仰头看着他,一双眼睛里蓄满了泪水,眼眶被浸的通红,他的眼中尽是愤怒和绝望,他对驰明舟怒声道,“我不要你假惺惺!你们都一样讨人厌!我不需要你们任何人!”
“一直都是在骗我,说什么以后会回来接我,说以后不会让我受苦,大骗子,全都是骗我的!你们早就已经不要我了!”
驰明舟怔怔的看着泪流满面的枫眠,面上所有的表情都顿在那里。
他以为这番话是对他说的,可是转念一想,这番话,似乎也是对枫母说的……
枫母对小时候的枫眠说,以后挣了钱,回来接他。
自己似乎也这样说过,以后等到枫眠可以离开孤儿院,自己会带他走,不让其别人再欺负他。
可如今的一切都与当年的许诺背道而驰,枫眠被他逼到抑郁症,枫母找到枫眠,也仅仅是为了贪图枫眠稀奇的身体,将枫眠送到了别人的床上,成了交易的工具……
一切都如此的相似。
枫眠早就已经被所有人抛弃……
驰明舟伸手想要安抚枫眠,可枫眠已经一句话也听不进去,枫眠下了床,无所谓赤着脚踩在那些破碎的花瓶碎片上,脚掌被刺破流血,血色晕红了那些水迹。
枫眠伸手往外推驰明舟,整个人情绪异常激动。
枫眠的声音变得嘶哑哽咽,“我不要看见你!你滚!滚出去!”
驰明舟看到地上那些染了血的玻璃碎片,顿时慌了,他伸手一把抱起枫眠,试图安抚枫眠的情绪。
“你冷静,你不喜欢兔子的话我就把它扔掉,你别生气!”
“我说了我不会再欺负你,你不会再被抛弃,我……我不会再不要你,以后我再不惹你了,我给你治病,你好好活陪着,听见没有,枫眠,你冷静一点!”
他本想要让枫眠露出几分笑颜,却没想到好心办了坏事。
他实在不知道枫眠到底还在乎什么,在枫眠的眼里,性命都已经变得无关紧要,真的还会有让枫眠在乎的东西吗?
他将枫眠放回床上,紧紧按着枫眠。
枫眠动弹不得,所有的愤怒和委屈最终只能尽数化作泪水。
脚上的伤在不断往外溢血,染红了洁白的床单。
豆大的眼泪如断了的线的珍珠,枫眠拼命想要忍住,可偏偏就像是克制不住一样。
他的视线看着角落里那个被遗弃的兔子,哽咽着喃喃道,“我明明什么也没有做错,我真的很想好好爱你们,但是却没有人愿意爱我……”
眼前的视线被泪水变得模糊,他的声音微不可闻。
“是不是我的出生就是错误的……”
他永远都是多余的那一个,是透明人一样的存在,是床上被人肆意发泄的工具,是不被任何人珍视的尘埃。
驰董,枫眠两年以来所有的病例都在这里了
驰明舟忍无可忍的捂住枫眠的嘴,他沉声道,“别说傻话。”
枫眠冰冷的泪水濡湿了他的掌心。
枫眠再说不出来一个字,他默默闭上眼,一言不发,无声的哭泣到浑身发抖。
驰明舟不知道该说什么安慰,千言万语堵在嘴边,一个字也说不出,最终只能轻轻拍着枫眠的后背,一下一下,像小时候一样。
枫眠渐渐哭累了,声音变得微弱,驰明舟看着满地碎片,说道,“你在这里别动,我去取东西收拾地上。”
枫眠没说话,驰明舟紧紧盯着他,出门之后片刻不敢耽搁,紧忙去二楼拿医药箱。
卧室的门一关上,枫眠便自顾自的下床。
脚上的伤口踩在冰冷的地面上,每一步都像是走在刀刃上,淡淡血色染红了地砖,他像是浑然感受不到痛一样,眼神空洞麻木。
他一步一步走向那个被自己扔在角落里的白色玩偶,蹲下身,将玩偶捡起来。
玩偶的绒毛已经弄脏,长长的耳朵都湿哒哒的,背上被地上的玻璃碎片划到露棉花,但即便如此小兔子也依旧捧着大大的爱心,脸上挂着灿烂的笑,永远定格。
枫眠伸手摸着小兔子露棉花的地方,伸手按了按,把棉花塞回去。
他起身将兔子放回那个礼物盒里,他看着满脸笑意的兔子,闷声道,“最讨厌你了,我不要你。”
枫眠默默合上盒子,随后将其放在床下的抽屉里,像是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
驰明舟回来的时候,枫眠已经躺在床上双眸紧闭,一副熟睡的样子。
驰明舟手里拿着医药箱,他听得出枫眠呼吸不稳,显然是还没睡熟,他道,“一会儿再睡,我先给你把脚上的伤口处理好。”
话音落下,房间里久久无声,枫眠一动不动,显然是不想搭理他。
驰明舟站在床边看了一会,没有等枫眠的回应,他自顾自的坐在床尾握着枫眠的脚踝给人处理伤口里的碎玻璃渣子。
伤口泡水的地方已经泛白,光是看着都疼。
驰明舟给枫眠往出夹碎片的时候,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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