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贾府中,平儿做的糕点也大为有名,相同的爱好让平儿与静虚颇有话题,而且她与静虚师太早已熟识,忍不住夸赞道:“宝玉,你这下子有口福了!师太亲手所做的斋菜可是出了名,若不是她性喜幽静,这水月庵早被达官显贵踏破!”宝玉吃着美味的素点,自是对平儿的话语大表赞同。吃下一颗馒头后,宝玉与王熙凤和平儿相对而坐,无意间见平儿神情疲惫,未加仔细思量的话语脱口而出:“平姐姐,你昨夜没睡好吗?都出现黑眼圈了。”“啊!”爱美乃是女人的天性,平儿连羞涩也顾不上,一声惊叫后,几乎是连奔带跑冲向卧房。一夜的“噪音”让平儿神思不清,清晨起来也是慵懒无力,草草漱洗了事,如今宝玉一语道破,平儿既是心急回房装扮,也急于逃离宝玉“可怕”的目光。“宝兄弟,快点吃,道场开始的时间快到了!”凤姐大有深意的催促宝玉用餐,平静的玉容下却羞涩难当,心中暗责宝玉故意使坏,因为平儿黑眼圈的原因怎么能问?“好、好”宝玉犹如做错事的小孩般乖乖点头,他话语刚一出口,随即发觉不妥,可惜覆水难收,只好眼睁睁看着平儿逃离视线中。“当”铁槛寺悠长的钟声回荡在天地之间,打破曙光初露的静谧,人潮在钟声下开始出现,喧哗声逐渐充斥偌大的寺庙,三日道场正式开始。昨日离去的贾府一干主子再次回到铁槛寺,按照家规,这三日早晚的祭拜必不可少。一干姑娘、奶奶倒还毫无怨言,但贾琏此等浮浪子弟却宁愿在天香楼依红偎翠,也不愿日日往返,匆匆祭拜后,他们快马加鞭急速离去,去寻欢作乐了。王夫人还是逃避着宝玉的目光,她故意与薛姨妈、李纨、邢夫人在一起,根本不给宝玉作怪的机会。几个姑娘则主动走到宝玉面前,探春首先道:“宝哥哥,这儿已经没你的事,随我们一起回府吧。”“对呀,宝玉,老祖宗今早还念着你呢,回去吧。”林黛玉与薛宝钗也先后出声相劝。宝玉微微一笑,随即双目浮现缅怀的光华,略带哀伤道:“大老爷对我甚好,我没能在他最后时刻送他一程已经深感内疚,现在一定要为他老人家守孝三日,否则一生也不会安心。”宝玉竟然还有这么重情重义的一面?一干绝色玉人无不一愣,而宝玉这半真半假的谎言竟然无意间令她们眼中多了几分异彩,相比贾琏、贾瑞等人,她们更是心弦微颤,再也说不出劝说的话语。王夫人远远看了宝玉一眼,眼底一缕异样一闪而过,不管宝玉是否因为那个原因不愿回家,她现在只想做的事情只有一件立刻远离宝玉。众女二离去,宝玉轻挥大手遥遥相送,随即一声长叹,甚觉无聊。王熙凤与平儿都在忙碌,自然无暇理会宝玉,在铁槛寺来往不绝的人潮中,宝玉成为唯一的闲人。见王熙凤精神抖擞,宝玉放弃帮忙的念头,意念一转,下意识的走向清静的水月庵,心想:那儿毕竟还有几个闲人,能陪自己打发时间。“师姐、师姐”水月庵后院内,智能儿追在一位清秀少女身后,却见她只顾收拾出门物品,不由得拉长声调,娇嗔道:“你倒说说呀,那宝二爷是不是会妖法?”“唉!”智善儿虽是智能儿的师姐,但芳龄也大不了多少,同样是个小尼姑。被智能儿缠怕的智善儿无可奈何地叹道:“师妹,我又不会法术,怎么会知道?师父还在后山等我采摘野菜,要不我问明师父后再告诉你,好不好?”“原来你也不明白!”智能儿失望地低下头,随即又急切地抬起头,双目闪现期待之色凝视着智善儿,道:“你一定要记得问师父,不然人家一定睡不好。”“好、好、好!”智善儿做起师姐倒还有模有样,学着自己师父的口吻,宠溺调侃道:“师妹可是我们水月庵的小宝贝,怎么能不听你的呢?嘻嘻”话音未落,收拾妥当的智善儿就已背上小背篓急步向外行,她已被智能儿缠了一个早上,还是早点逃离为好。“师姐、师姐”智能儿锲而不舍扬声呼唤,问道:“前晚我们听见师父房中那奇怪的声音,师父生病了吗?怎么唔!”智善儿加快脚步,本不想理睬智能儿,却不料智能儿出口之言足以惊天动地,稍微懂事的她顿时大惊失色,急速返身捂住智能儿的檀口,还环视着四周,生恐有其他人听到。“师妹,你记住,这事千万不能说,更不能传到外面,不然会出大事的!”智善儿微微松开玉手,神情无比肃穆,让不谙世事的智能儿心神紧张,下意识点头记住智善儿的话。“师姐,为什么不能说?师父不是病了吗?”智能儿压低声音说道,小心翼翼生怕秘密外泄,可芳心却无比好奇。“我也不是很明白,反正不能说就是了!”智善儿重重跺了一下脚,一边向外走,一边忍不住胡思乱想起来,而且越想脸越红:师父不会真是偷情吧?
但房内明明只有她一个人,啊,难道师父在自渎?太羞人了,自己怎能这样想呢?想到这里,智善儿自责不已,却始终抹不去盘旋在脑中的羞人意念,而且这羞臊的词语还是从自己师傅房中无意翻到的禁书绮梦仙缘上所见。念及此处,智善儿脑中灵光一闪,顿时恍然大悟,芳心怦怦直跳:既然师父房中藏有此等禁书,那她会情不自禁也就不稀奇了,嘻嘻嗯!以后不看了!再好看也不看了!明白过来的智善儿想及偷来的禁书,不由得大感羞愧,但却从未想过将禁书付之一炬的念头。“智善,为何这么久才出来?”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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