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间眼泪犹如断了线一般滚落,原本清澈的眸子此时却浮现出一抹自责、愧疚、害怕。
轻云,此事与你无关,他们是冲我的来的,不是你的错。就算没有你,他们也会出现。见她如此模样,严筠卿恨不得将那些人碎尸万段。
你不用安慰我的,我都明白的。是我的错,我就是个扫把星,克死自己的亲生父母,如今又险些害了你。我当初就该死在那儿的。
这些话她原本是从不在意的,因为没有人比她更清楚其中缘由,可这一次,她差一点就失去他了。或许他们说的是对的,她就是个扫把星,凡是对她好的,都免不了一死。
严筠卿心如刀绞,一把将人揽入怀中:不是的,轻云,不是你的错,这都不是你的错。错的是那些人,与你又有何干呢。
可是轻云险些就看不到筠卿哥哥了。
不会的,不会的。我答应过你,要带你去边关看雪,带你去吃边关美食。我都还没做到了,怎么会丢下你呢。你放心,在没有达成这些之前,我不会死,也不能死。严筠卿说着轻轻拍抚着她的后背。
可是,轻云真的好怕好怕。
听着怀中带着哭腔的闷声,严筠卿不禁紧了紧手臂:是我的错,让轻云担心了。我保证,不会有下次了。
原本这次做好了一切准备,没想到会出现这种情况,不过那群山匪出现的时机,着实太过巧合,看来知道他们行踪的不在少数。
洛轻云胡乱擦了擦眼泪,闷声道:我不管,你先答应我,若是在遇到危险,不能再抛下我。
垂眸看着她那双眼泪嗡嗡的眸子,瞬间心软:好,我答应你。
当真?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严筠卿认真道。
洛轻云见此,才放下心来。
之后更是缠着严筠卿,让其为她讲故事,待她睡着后方才离开。
而从其房中出来后,严筠卿才意识到一个重要问题,她方才一心想着那个黑袍人,却忘了那群山匪。没想到他竟然早早就做好了一切打算,难怪上一世那般容易便坐上了那个位置。
走出院子,直朝严昭所在的院子走去。
管家见他前来,赶紧上前:大少爷,这么晚了,您怎么来了。可是找老爷?老爷一早就歇下了,您有什么事不妨明日再说。
看了一眼其身后已然陷入黑暗的房间,只得点头离去。
只是还不等他迈出院子,一道柔声从屋内传来:是卿儿吗?你且稍等,你爹马上就来。
话音刚落,房间瞬间亮起,紧接着屋内便传来声音,若非她耳力胜于常人,怕是也听不清。
夫人,都这么晚了,你舍得让为夫离开吗?一向硬汉庄严的严昭,如今却哭丧着一张脸,很是委屈的看向自家夫人。
后者白了他一眼道:卿儿找你自是有要事。
他能有何要事,再说了,有什么要事能有比跟夫人睡觉更重要。
严母红着脸瞪了他一眼道:你赶紧去,莫要让卿儿久等了。
见自家夫人如此决绝,严昭只能认命下榻穿衣,出来时,还不忘狠狠瞪严筠卿一眼,眼神哀恨幽怨。
爹。严筠卿起身行礼。
嗯。后者不悦的应了一声,随即朝书房走去。
在房门关上的瞬间,抬腿就是一脚,随即扯着嗓子大骂:你个臭小子,眼下什么时辰你可知道,你不睡觉,旁人也不用睡的吗?你娘好不容易松口,让我回房水,你倒好!
你小子是不是与我有仇,小的时候就蔫坏,三番两次坏我好事,如此近成人了,怎得还是这般讨厌!
提起这事儿严昭就一肚子苦水,都说儿子是刀,耍好了威风凛凛,耍不好了那就一身伤。说的还真没错,他这三个臭小子,没一个省心的,个个给他找不痛快。
特别是眼前这个,小时候就爱折腾,小小一团搅得整个将军府不得安宁,日日夜半大嚎,搞得他每夜独守空房。如今好不容易等他们都长大成人了,结果还是免不了被扎一刀。
突然被踹一脚,饶是严筠卿也没想到会是如此,好在身体反应迅速,虽没完全躲掉,但也还算好。
你最好有事,不然我、我看向书房各处,好像确实没发现什么趁手的武器,不然他非得给这臭小子一顿教训。
有人在云县养兵。
此话一出,方才还四处找东西的严昭瞬间变脸:你怎么知道?
严筠卿这才将事情娓娓道来,越到之后严昭的脸色愈发沉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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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竟敢如此?!
据段武描述,这群人的武功不低,甚至伤了不少兄弟。
严昭沉声道:若是如此,此事定要事先禀明圣上才是。
不可!严筠卿阻止道。
为何?
如此岂不打草惊蛇,而且我们手中并无实质性证据证明是何人所为。若是贸然禀明圣上,说不定会被反咬一口也说不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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