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洛轻云沉着小脸儿坐在石桌前,一脸恼怒地望着他,心中暗叫不好。
方才只顾着说正事,倒是忘了时辰。严筠卿自知理亏,便也没敢再多言,小心翼翼坐在其身旁,眼神时不时瞟向身旁之人。
而洛轻云虽然生气,但并未真的去打扰他们,只是担心他也是真的。结果他倒好,坐在她身旁一言不发,这让她更是生气了。
筠卿哥哥就没什么要同轻云说的吗?
后者欲言又止,手足无措,像个犯错的孩子一般,不知该如何开口,最终只说了句:对不住。
以为他还会再说些什么,结果等了半刻钟他愣是没再蹦出半个字来,洛轻云顿时忍无可忍:筠卿哥哥是如何答应轻云的?
是我的错,忘了时辰,对不住。
筠卿哥哥向轻云道什么歉,受伤的又不是轻云。是轻云自找麻烦,都是轻云的错,日后轻云
我错了,你莫要生气。我向你保证,不会再有下次了。严筠卿无比认真道。
洛轻云瞧他这副模样,瞬间气消的一干二净,不过面上依旧一副冷淡模样:轻云才不生气。
冷哼一声别过头道:那你错哪儿了。
突如其来的问题,倒是问的严筠卿一愣,但很快反应过来答道:我不该惹你生气,不该让你担心。
还有呢?
还有?
嗯?洛轻云威胁性的眯了眯眼。
还有,不该、不该想了半晌实在想不出来,不该不知道还有不该。
噗!一旁的秋燕一个没忍住,直接笑出声来:对不起,小姐,奴婢还是出去吧。
说罢,像是逃命似的冲了出去。
在其离开后,洛轻云也忍不住笑出了声:好了,不为难你了。
那你还生气吗?严筠卿试探性的问道。
生气,生气筠卿哥哥从不将自己的身子当回事,之前是因为在战场上没有办法。可如今在将军府,还是如此,筠卿哥哥何时才能为自己考虑考虑。
她生气不是因为他没有早些回来,而是因为他每次受伤都是如此,从来都不重视,无论多重的伤,他都像没事人一样硬撑。
严筠卿眼神暗淡,这么多年,身为一军主帅,她早已习惯隐藏自己一切。
在战场,她不能受伤,她必须无坚不摧,无所不能,才能掌控全局。而她在所有将士的眼里,也正是这么一个刀枪不入的形象。
她在战场上不能,在将军府亦是如此,她害怕他们担心,所以每次都装作无事发生。她自诩伪装的很好,可每次都会被洛轻云无情拆穿。
这一次也一样,虽然父亲下手不重,但她这副躯体毕竟中了剧毒,即使毒性已解,但还是会有些影响。
努力扯了扯嘴角:让你担心了,不过这次真的没事,虽然是有些影响,但不碍事。
洛轻云无奈叹了口气,拿起手中的帕子擦去他额角的细汗:轻云知道筠卿哥哥不想让人担心,可你越是如此,轻云就越是担心。你可以在任何人面前伪装,但在轻云面前不用。
她的动作很是轻柔,可严筠卿的胸膛却不再平静。
片刻后,严筠卿才迟迟吐出一个字:好。
两人相视一笑,眼底全是彼此,再容不得旁人。
之后的几日,洛轻云每日都会为他做些滋补的汤药,看着他喝下去,一连几日下来,严筠卿的身体竟真的恢复不少。
虽无法与之前相比,但也并无所差,甚至连面色都圆润了不少。
就连段武来了,都不由惊讶出声:咦!将军,几日不见,您怎么变了这么多?
严筠卿抬手摸了摸脸颊:有吗?
有!太有了,想当初我和袁潇两人可是为了你,连宜城最有名的厨子都请来了,结果您是一点不给面子。
背后之人
看着镜中的自己面色红润,倒确实是比之前壮硕了不少,回想这几日洛轻云所做的一切,嘴角不自觉上扬。
段武见状瞬间察觉到了异常:看来将军今日心情不错呀。
抬眸瞥了其一眼道:人找到了?
找是找到了,但属下总觉得不是他。
为何?
此人身形相貌和刀疤,都与画像一般无二,可他没有武功,仅凭这一点就已经可以排除。您说,有没有一种可能,他是故意让孙卯瞧见,以此混淆我们的注意?
严筠卿突然抬眸看向他,盯得后者一阵发毛。
怎、怎么了?难道是属下说错什么了?段武结结巴巴道。
没有,猜的不错,确实如此。严筠卿缓缓落座。
瞧他一副淡然模样,瞬间想到了什么,惊呼道:所以将军早就知道他是假的?
他都这般问了,严筠卿也没再藏着掖着,点头大方承认:大致猜到了。
您都知道了,为何还去烟雨楼?段武不解,既然将军都知道是假的了,为何还要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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