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孜嵘已经整理好衣服,坐在沙发上一言不发,他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也不知道该如何处理这种乱七八糟的恩怨。
他无法借口说“那是上一辈的事”来置身事外,就像他本不想争名逐利,可从小到大,不也处处都是身不由己。
见他不说话,方孜倦冷笑一声:“今天叫你来呢,你也知道,我不是发牢骚的,把酒喝了,其他的喝了酒再说。”
方孜嵘再一次看向那杯酒,复又抬头看看他:“有话直说。”
“不喝?”方孜倦笑眯眯地拿出手机:“我料到了,所以我给你准备了下酒菜!怎么样?”
他把手机放在方孜嵘面前,视频里是魏清舟被绑起来扔在后车座的画面,看上去已经没了意识。
虽然已经提前知道,但是当这个画面真的摆在他眼前的时候,方孜嵘还是升起无边的愧疚。
魏清舟本来和这些事毫不相关的,可现在也被这个疯子牵扯其中,如果不是孟流景救得及时,自己一无所知面对这些,定然要更乱方寸。
他不否认自己也需要朋友能在偶尔不忙的日子里一起放松,但他不愿意主动去寻求那些。
就像刚刚转学的时候,白岁安会找群里融入,而他生来就只能凭借自身的优秀被别人靠近。
方孜嵘的脸上浮现怒火,毫无预兆地提起方孜倦的衣领怒吼:
“有时候我真觉得你疯了!你对她下手干什么!”
他做戏做得真,方孜倦便也真的上了当,大笑着,笑得无比畅快:
“哟哟哟,我还以为她说的是假的呢,看来你真的喜欢这女孩啊?那怎么样,现在有没有胃口喝这杯酒?如果还没有的话,我可以叫他们做点更刺激的~你想看什么,我叫他们脱给你啊啊哈哈哈哈哈——”
方孜嵘一把将他丢开,端起桌上的酒,喝了一大口,动作大得下巴上都洒了不少酒液,被他缓慢地用西装的袖子擦过。
他是为了阻止方孜嵘不和手下人联系。
而方孜倦满意地看着他的动作,以为他是紧张那个女孩,更加肆无忌惮了。看看他身侧的口袋,眼皮一抖:
“刚刚进门之前,你联系了谁?”
方孜嵘刚好把袖子放下来,闻言不禁庆幸自己多想了一步。
见他不出声,方孜倦表情阴沉:“方孜嵘,我不是个有耐心的人,你要是不听话,我会有手段让你听话,别让我那么麻烦不好吗?”
方孜嵘恨恨地看着他,把手机解了锁丢在茶几上,巨大的声响反而令方孜倦愉悦——这是方孜嵘的屈服。
几分钟前,是发给裴容辙的,他点进去看,好友是半小时前才加上的,只有一句话:
[像你这种人不配和我坐在顶楼谈生意。]
不知怎的,方孜倦看着这句话,总觉得是在含沙射影地骂自己。
他自嘲一声放下手机,看看神情冷峻的方孜嵘,冷笑一声:
“好弟弟,怎么不敬我一杯?酒不好喝吗?”
他频繁灌酒,方孜嵘已经明了这酒有问题,阴狠地看着他,给自己倒了三分之一,然后一饮而尽。
他换了另一只袖子擦手,动作比刚刚还要慢。
“还有什么要求?你干脆一点,都说出来!”
相比屋里的焦灼,外头的裴容辙和孟循辙两人躲在电梯口,看着守在门口的秘书难办。
两人交头接耳一阵,竟然想到一起去了。
裴容辙点头,吸了口气,突然吼道:“你什么意思啊!”
孟循辙不甘示弱:“你什么意思啊?”
俩人边喊边推搡到走廊上,秘书被吓了一跳,看清来人后壮着胆子上前:“二位,这是我们方总……”
裴容辙不耐烦地把人推开:“滚一边去!”
他向来有二世祖的不好听名声,秘书被他推了个跟头,也不敢说什么,爬起来再次想阻止,却被孟循辙一把捂住嘴往电梯那边拖,裴容辙过去摁了电梯,秘书心知上当了,挣扎着想发出喊叫。
裴容辙脾气不好,一脚把他踢安静了,又把人塞进电梯里。
“少管我的闲事,要不然方孜倦也保不下你,赶紧滚!”
秘书的挣扎被他呵退,愣神的功夫电梯门已经合上了,带着秘书往楼下去。
两人相视一笑,整整衣冠阔步朝方孜嵘发来的房号过去。
方孜倦-余蔚-被曝光
看着方孜嵘乖乖喝了酒,方孜倦饶有兴味地靠在沙发上,犹如在观赏一只被自己掌控在手中的猴子,想到一会儿会发生的事,他不禁笑得发抖。
“阿嵘,哥不是害你,如果你从一开始就明白自己该做什么的话,那怎么会发生现在的事?”
方孜嵘两只袖子上都是擦嘴的时候吐在上边的酒,他不能再喝了,已经没有办法继续蒙混过关了。
忽然的敲门声将方孜倦的笑打扰,他不耐地开口:“什么事,进来说!”
门外的两人对视一眼——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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