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君尧却感觉不对劲,他上前一把拎住小男孩的衣领将他提起来,往后退了几步。
如果村长是凶手不可能还前往禹州的御宁卫卫所报案,而且初次见面的时候村长确实十分恐慌,如果他敬畏鬼神,神婆哄骗他柳白是蛇夫,他更不可能有胆子去亵渎。
再加上柳白挣扎之际用雄黄洒向了凶手,数量不少,方才自己提起雄黄一事,村长却懵然不知,一再强调家中没有雄黄。
如果他是凶手,当时就应该找借口说家中有使用雄黄的习惯。
而且当自己问起还有何人的衣服在木桶中时,村长明显犹豫了,要真是凶手为何要考虑一番才认罪。
一切都不太合理,种种迹象表明,村长再提真凶顶罪。
凶手必定是他非常重视之人。
而村长家中还有两个男人,一个是大儿子潘勇,另一个是小儿子。
小儿子的身高体重完全不是柳白的对手,小男孩认不出人但不会搞错成年人和孩童的身高,小儿子不可能是凶手。
那么剩下唯一一个,就是案发当夜与妻子英姑有过争吵的潘勇。
想到潘勇,沈君尧很快又联想到昨天白天见过的英姑。
当时的英姑满脸厌恶,还让潘勇考虑清楚。
英姑在厌恶什么,而让潘勇考虑的又是什么?
“你不是凶手,潘勇才是。”
沈君尧丢下这句话,松开了小男孩直接往院子外走去。
姜甯联系方才的事情顿时明白了,示意小男孩赶紧一块跟上。
潘勇离家送英姑回去隔壁村的娘家,照理说已经一夜了,哪怕是去了镇子上都回来了。如今是丝毫不见人影,恐怕是有心不想回来碰上御宁卫了。
想明白当中的缘由,沈君尧直接问了门外的御宁卫隔壁村怎么走,等姜甯和小男孩上了马车,他鞭子一挥就驾车往隔壁村去。
马车才走了不到一刻钟,沈君尧坐在车辕上就看到骑马赶回来的赵继堂,两方急刹停在乡道上,扬起一地的尘土。
“大人,潘勇那厮昨天夜里送了英姑回家说住一宿,今日一早人就不见了。”
赵继堂急得满脸通红,他手底下的御宁卫连个普通人都没看住,这简直就是在指挥使面前狠狠打了他的脸。
沈君尧眸色一暗,语气凌厉至极,“案子告破之后你罚俸一个月,手底下那个失职的罚俸两个月仗责二十。现在先去找英姑,把潘勇抓回来才是要紧事。”
赵继堂心下一松。
比起前任动不动扣人半年钱的指挥使,沈大人简直是菩萨,他立刻正色道,“是!”
159 夫妻间的交易
隔壁村并不远,不过半个时辰的车程就到了,赵继堂领着人直奔英姑娘家。
门外一个御宁卫站着满脸愧色,看见沈君尧下车当即就跪下求罚。
沈君尧将处罚说了一遍径直越过他进了英姑娘家,赵继堂把那御宁卫拉了起来,“指挥使体贴,这责罚已经很轻了,好好干活将功补过。”
白衣感激地点了点头,立刻跟上去。
英姑的娘家日子也还算过得去,家中有着一亩薄田,她上头还有两个哥哥,她是家中幺女,很得家中疼爱。
“潘勇喜欢男人,你知道他对柳白干了什么。”
沈君尧直接开门见山,丝毫不想跟英姑委婉磨蹭,张嘴就是肯定句。
英姑似乎早已猜到他有备而来,倒也不隐瞒,点点头认下了。
“当初要知道他如此恶心我怎么可能嫁给他!有一夜他喝多了,躺在床上说梦话,抱着我又亲又摸嘴里喊的却是柳白的名字,我扇了他几巴掌他才醒过来,把我恶心坏了。”
姜甯看了一眼英姑的两个哥哥,皆是满脸愤怒,额上青筋暴起,显然对这个妹夫非常不满。
“你如何得知他杀了柳白,又为何要助他脱逃?”,沈君尧盯着英姑,仔细观察她的神情,甄别她是否在撒谎。
英姑撇了一下嘴道,“那天半夜他起床把我惊醒了,我看见他偷偷摸摸去公爹屋里才出来就觉得不妥。后面一路跟着去了柳仙庙,听见他跟柳白在里头的动静,我什么都知道了。我当时并不知道他杀了柳白,还以是柳白不愿,事后一根绳子把自己吊死了。直到小哑巴把事情闹大了,你们查到柳白是被人谋杀的,我这才意识到他干了什么。”
“那你为何瞒骗不报?!”,赵继堂有些恼,声音大了些,英姑那两个哥哥往前走了一步。
英姑闻言倒是露出些许羞愧的表情来,看了一眼小男孩才解释道,“我一个普通妇人,总要为自己后半生谋些打算。一个喜欢男人还杀了人的丈夫,传出去我日后如何做人?所以我才答应替他脱逃,条件是他给我放妻书。”
说完,英姑摸下自己腰间的钱袋塞到了小男孩手中,“是我自私了,我知道你跟柳白感情好,这些钱你拿着,好生过日子去吧,他也不愿看着你颠沛流离。”
小男孩咬咬嘴唇直接把钱袋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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