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卢坚从地上起身,阿翠已经用蝴蝶锥扎穿了姚娘的头颅。
姚娘一点动静也没有了,阿翠终于回过神来,看着面前的死人害怕不已,但卢坚却比她冷静,当即就把姚娘的扯了起来拖到树后面藏了起来。
他从竹篓里掏出绳子捆在身上,另一端系在树上,让阿翠在上头看风自己则是下去挖壁。
井壁挖好之后卢坚上来,脱下外衫将姚娘的头垫在上面,一把将蝴蝶锥拔了出来,白花花的脑子混着猩红的血液全流到了外衫上……
阿翠手脚发凉强忍着反胃将尸体递给重新下井的卢坚,将挖出来的泥和石块用竹篓传下去让卢坚把井壁埋好垒齐整。
地上沾了少量血迹的泥土也被卢坚抠了出来塞进竹篓,小心翼翼用旁边地面的泥土补上,最后把井壁剩余的泥土也一并用竹篓装上,两人趁着夜色浓浓,狂奔回家……
从此他们就当做从未杀过人一般照常生活着,卢坚遇上了几次卢洪发,都没有看见他找过姚娘,一开始还惴惴不安担心东窗事发,直到卢洪发搬走,他才放下心来。
也不知道是不是姚娘死不瞑目,冥冥之中有了安排,机缘巧合之下让这件案子重见天日,御宁卫找上门来击溃阿翠最后的心理防线,真相才水落石出。
卢坚两口子被押送回镇府司,村长无奈叹气先把孩子抱回自家去了。
时均一下车就把人送往诏狱暂时关押,等写好案子的记录递交沈君尧批过再把人送往刑部受罚,而姜甯满脑子都是快点下班要饿死了。
“咕咕”,姜甯的肚子着实撑不住了,响声在安静的夜里分外清晰。
“饿了?”,走在前头的沈君尧停下脚步转身询问。
“大人,要不您老看看时辰?”
姜甯暗暗骂自己没眼力见,当初怎么就应下来当仵作,沈君尧这工作狂比吸血的资本家还离谱,干起活来是一点时间观念都没有,都快夜里九点了,能不饿吗。
“御宁卫中甚少女子,那些大老粗们平日里倒是能挨饿的,是我疏忽了,随我来吧。”
大概是被沈君尧这体恤下属的态度震惊到了,姜甯默不作声就跟着他往外走。
两个人一言不发就这么安静走着,一高一矮两个影子投在地面上,倒是和谐。
拐了两个弯,穿过一条巷子,一股浓郁的牛肉味随着夜风钻进鼻孔,香得姜甯哈喇子都要出来了。
面摊子开在榕树下,大爷腰上系着围兜手上忙着在捞面条,摊子前头摆了三张小桌,其中一桌已有三个食客在大快朵颐了。
沈君尧走上前放下十来个铜板,大爷抬头一看笑了起来,“大人你又来了啊。哟,难得还带了个姑娘,还是牛肉面吗?”
“恩,我的不要葱。”
大爷熟练地把钱一把抓起扔进小车底下的抽屉里,手里动作飞快。
姜甯挑了最边上的桌子坐下来,沈君尧三两步就走了过来。
那身飞鱼服实在抢眼,原本还在侃大山的三个食客当即就闭了嘴,埋头猛吃,大气都不敢出。
沈君尧一副没察觉的模样,拿了桌上的杯子就要倒茶喝。
姜甯又被震惊了一下。
没想到堂堂指挥使居然也不嫌弃这种街边小店的杯子不干不净,小说里面这种霸道酷炫黑面神男主角不是一般都有洁癖的吗?
姜甯没敢说出口,不过手里下意识就拿过沈君尧那个杯子,倒了热茶进去,仔细烫了一遍倒了水,这才给他倒上茶推了过去。
没办法,广东人刻在基因里的习惯……
“大人,御宁卫平时到底干了多少恶事,我看这些老百姓一个个看着御宁卫就跟见了阎王爷似的。”
“积威已久罢了。”,沈君尧接过茶杯抿了一口。
头一回见人把凶神恶煞说得这么委婉文雅,姜甯赶紧低头喝茶,借机隐藏自己快要翻到天上去的白眼。
牛肉面很快就端了上来,香气四溢,两人开始安安静静吃起面来,倒是一旁三人见他们似乎没什么恶意,又开始小声唠嗑了起来。
“你听说了没,陶老爷的儿子因为偷名被反噬,今日大白天的莫名其妙死在自己床上了。”
其中一人难掩唏嘘,“我就说这偷名之事不可取,盗取别人阳运这种损人利己的事若是出了问题肯定要遭报应的。陶老爷那嫡子好像也就五岁多吧,本来只是身体弱,这下直接命都丢了,得不偿失啊。”
17 偷名盗命(二)
姜甯的好奇心一下就被勾了起来,她“吸溜”一声把面嗦进嘴里,压低声音问沈君尧偷名是什么意思。
沈君尧吃相十分赏心悦目,听了姜甯的话也不急,慢条斯理吃完那一口才回她。
“是大庆国内个别州县特有的风俗。偷名,顾名思义就是偷取别人的名字,但也不是字面上的借用旁人的名字而已,而是以名为介盗取旁人的气运。”
她这么一说姜甯就来兴趣了,这不就是单纯的民俗而已吗,怎么还扯上死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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