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要考虑构图,又要考虑设定国库的位置,看起来的确不容易!”林寒初闭目轻轻叹了一口气,她的脑海中回想起适才和于墨霄的对话,皇帝偏偏选了景灵宫、太平兴国寺、都亭驿、玄帝庙、醴泉观这五个建造年代,使用目的不同的地点,究竟是为了什么呢?等等,刚才于墨霄的话打断了她的思绪,现在如果将这两句话和她适才脑海中的一个想法串联在一起的话,是不是结果就呼之欲出了?
于墨霄和柳若眉看到她脸上惊异的神情变化,异口同声道:“是什么?”
林寒初试图控制住自己急促的呼吸,她咽了咽口水,稍稍整理思路:“如果说这五个地方之间有某种联系,需要彼此串联起来,在这张舆图上我们的确可以用连线的方法将他们一一相连,但是你们有没有想过,如果在空间上这种联系太过累赘,那么在时间上呢?”
“时间上?我不明白!”于墨霄道。柳若眉脸上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林姑娘是想说,这五个地方,建造的朝代和年份各有不同,它们之间的关联应该是——应该是时间先后的顺序?”
“没错!应该是这样的!我们只要从最早建造的那个地点出发,按照年代的顺序将它们一一串联,就可以获得线索!”
于墨霄凑近图仔细去看,的确这五个点的方位分布并无规则,不在一根直线上,如果用一根线将五个点串联起来,必定会产生线条的交错,从而将范围限定在一个比适才推断的区域小得多的坐标。那应该就是答案所在!
“事不宜迟——”林寒初拿起笔,等着于墨霄将这五个地点的建造先后顺序一一说出。谁知于墨霄抓了抓脑袋惭愧道:“不瞒你们,这五处我只知道大概的年代,比如这太平兴国寺应该是在太宗的太平兴国年间建造,玄帝庙建于澶渊之盟的后一到两年,也就是真宗景德二年到三年,但是景灵宫和醴泉观同样建于真宗在位之时,我真的很难分辨出两者谁先谁后,还有都亭驿,它的建造年代一直没有定论,似乎大宋建国之初就有设立,如此一来五处有三处年代未定,这该如何判断先后呢? ”
林寒初无奈地看着这个她又爱又恨地冤家,她自小在襄州长大,虽然来过开封数次,可对这里的地理建筑,乃是人情事故都属新来乍到,即便她对书画名家、各派风格了然于心,却也不可能仅凭只字片语让她猜测出开封五处古建的详细建造年代,只见于墨霄扭头期盼地看了看柳若眉,她自小在商粱派学武,在开封的时日也不算少,兴许她会知道。
“别看我,我可说不出来!”柳若眉两手一摊。
于林二人正陷入沉默,今晚他们已经在一次次的惊喜和失望中轮回了无数次,真不知道这《早春图》的谜题还要折腾他二人多久。就在此一筹莫展之时,桌边的另一人撑起疼痛的身体,清了清嗓子,悠悠对他们三人开口。
:冤案
耳畔传来赵佶的话语:“要知道这些地方的建造年代,也并不是什么难事。”
于墨霄一愣,随即拍手雀跃道:“对啊,官家治理京城十余年,对这里了如指掌,怎么把这个给忘了!” 于墨霄心下暗暗庆幸,此刻的赵佶不就是一本开封的活地图,活编年史吗?他这辈子兴许做梦也不会想到,某一天,高高在上的大宋天子,当今官家,居然和自己同关在一处密室之中,而且还成为自己破解迷局的助手。他突然意识到自己有些无礼,赶紧抱拳单膝跪地:“还请官家不吝赐教!”
赵佶兴许是揣测出了他的几分小心思,投来一个漠然的目光,护住胸口咳了几声,等疼痛稍歇道:“如你所言,景灵宫乃是真宗在大中祥符五年肇建,随唐太清宫制度。神宗元丰年间广其制,始仿汉原庙之制,尽奉
诸
帝
后
御容。 每殿皆有馆御,前殿以奉宣祖以下御容,而后殿以奉母后,各揭以美名。朕登基之后,于御街以西立西宫,以神宗为馆御首,哲宗
次
之。新宫落成后,便有了一东一西两座景灵宫。”他顺势伸出手指在舆图偏左一两寸的空白处指了指,示意这是如今景灵西宫所在的位置。
他移动右手,顺着麻绳牵出的直线滑到太平兴国寺的所在的那个圆圈处:“太平兴国寺与东京城内的相国寺、开宝寺、天清寺齐名。原为唐龙兴寺,五代后周时期废为龙兴仓。我朝太祖开宝二年因僧人屡击登闻鼓,力请之下下诏重建,太宗太平兴国元年赐额为太平兴国寺。太平兴国年初有梵僧自西域入寺雅善华音,太宗遂在寺内设译经院。”赵佶又继续朝左下方挪动指尖,至玄帝庙处停下:“这处玄帝庙建于真宗景德二年,也就是与辽国修订澶渊之盟的第二年,玄帝即真武,乃玄天上帝,民间传五行属水,庙宇面北而建,顾名思义为平息北方战火,亦为顺应民心所建。”
赵佶换了个姿势,继续道:“往下就是都亭驿了。大宋自开国以来专设各族使节驿馆。往来国信所即都亭驿,掌大辽使介交聘之事,都亭西驿及管干所,掌河西蕃部贡奉之事,礼宾院,掌回鹘、吐蕃、党项、女真等国朝贡馆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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