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时候不早了,侄女怕是经不起秋风,快些回去吧。学生们还等着你去督促他们的弓弩晚练。” 林擎点点头,一旁的齐大嫂见他脸色有异,伸手抱过了林寒初,齐啸川则将三岁大的t儿子一把架在了自己的肩头,孩子趴在父亲肩头嬉戏打闹,正是最惹人爱的时候。
齐啸川轻轻喝止,让肩上的小鬼头消停片刻,转头对林擎:“二哥,不知大哥还有四弟现在好不好?过去的重阳,记得咱们兄弟几人一起喝菊花酒的情形,好不惬意。”
林擎勉强挤出个笑容:“我想大哥或许不日也会设法离京,四弟又远在…… 你我兄弟要想再团聚,怕是不知要到何时。“
“你说要是我们现在回了京城,大哥会不会就决定不走,我们兄弟三人还能像往昔一样共事,为朝廷效力。”齐啸川憧憬。
林擎停了脚步,奇怪地看了一眼齐啸川:“三弟,我们好不容易远离纷争,现在回京,岂不是自投罗网?”
齐啸川一愣:“我…我是说如果。”
“如今我们不如专心经营好武行,孩子们都还那么小,他们……”林擎想说孩子不能再离开亲人,话到嘴边又想起亡故的妻子,说不下去,只默默地快步朝山下走去。
回到武行,指导完学生们晚间的弓弩练习已近亥正,林擎去齐妻房里看了林寒初,见孩子已经熟睡,才往自己房间方向回。远远走近,却见暗掩在屋檐下房门口站着两个狭长的人影,他们听到脚步声回过头来,只见一人正是齐啸川,而边上稍矮的则是前几日刚收的学生郑夔。
“啸川,那么晚了你还不去休息,在此处做什么?”林擎疑惑。
“二哥,我……我有事找你。”齐啸川欲言又止,林擎打量齐啸川的神色,又看了看一旁的郑夔,虽然天色昏暗,但此时觉察身边的这个学生的眉宇间没有一般同龄人的稚嫩羞涩,却有一种超出年纪的深藏不露。
“你们随我进来。”林擎开了房门,三人便围着桌子坐下。还没等齐啸川开口,林擎先问:“是京城有什么变故?”
齐啸川抬头刚触到林擎的眼神又收了回去,警惕地看了一眼郑夔:“真是什么都瞒不过二哥,下山之时我只那么闲谈一句,二哥便已猜到。”他伸手入怀,刚想要掏取一物,一旁的郑夔却将手在他胸前一挡。
“郎中大人且慢,不如先将事情原由告知林少卿,待林少卿表态再做打算也不迟啊!” 郑夔不紧不慢地阻止他。
“哦?眼前不知是宫中哪位贵人?恕林擎眼拙。” 他双手微微抱拳,试探对方口风:“敢问带的是官家的口谕,还是太后老人家的懿旨?”
郑夔平和的面容中露出一个自信的表情,笑道:“官家和太后一向都是一条心,官家惜才爱才,太后她老人家也是心疼官家日夜操劳,盼着二位能够早日回京。”
“官家和太后她老人家为了我们兄弟两真是煞费苦心,不仅劳烦贵人迢迢从开封一路找到襄州,还屈尊降贵做了我这草莽的弟子。林擎如何过意得去。”他嘴上说得客气,眼神却望向齐啸川身后的灰墙,面色如冰。
“林少卿言重了,正所谓文能安邦,武能定国,郎中与少卿是难得的全才,又深得荆公提携赏识,官家向来赏罚公允,求贤少怠。如今大宋边陲未定,内扰兹多,实乃用人之际。若二位因为一些小小嫌隙,便就此归隐山林,弃大宋前程于不管不顾,任天下鱼溃鸟离,岂不成了大宋的罪人?再者,官家与太后与在下言明,若二位肯随我回京,前事一概既往不咎。林少卿,这乃是莫大的天恩。” 郑夔看林擎听闻后依然波澜不惊,示意齐啸川将怀中所藏书信交给他一阅。
林擎伸手接过,只见此信装帧书写的确是为宫中御制,将信纸抽出展开双眼一扫,上面意思无非也与刚才郑夔说的类似,都是些求才若渴,特此诏赦的客套话,这书笺下盖了一枚官家的天授传国受命之宝,但这字却并非官家亲笔。林擎大致猜测的出来,此人十有八九就是太后派来的,假借官家的名义劝降他们。
“笺上好意林某已知晓,敢问大人在朝中何处任职?怎的林某未曾相识?”他试探郑夔。
“下官乃元祐四年武举入朝,不过骁骑营一区区小士,无名无讳!”说罢站起微笑着朝林擎躬了一躬。
“哈哈哈,好一个无名无讳,大人实在过谦。禁军武举竟然在我这小小武行当一个弟子,真是委屈大人了。不过林擎斗胆,兹事体大,大人可否让林擎与三弟单独商议片刻,再做答复?”
郑夔淡然道:“此事自然要好好定度,林少卿尽管与郎中商议。若林少卿不方便告知再下,让齐大人代为转告也可。只是在下有一言奉劝林少卿:事从顺逆,人有愚闲。”说罢便起身出了房间。
林擎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沉默不语。齐啸川的情绪突然变得有些激动:“二哥,你还在犹豫吗?官家和太后如今亲自派人来招我们回京,足可见对我等的重视啊。若此刻回京,所谏必得官家倚重,这不正是我们这些年来想要的吗?”
“呵呵,三弟,你什么时候变得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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