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寂面露难色,沉吟道:“于少主,老衲也不想今日竟然会闹到如此地步。然人证和几样物证确实指向你和林姑娘与令尊的命案不无关系。老衲今日暂且带你回少林,也可暂时保你安全,择日审定少林也会秉公处置,你意下如何?”
于墨霄听得出,虽然玄寂说得缓和,但言下之意今日也不能放过他,要押他回少林。他岂能如此轻易遭人摆布。他还未说话,听秋下道:“方丈、道长,单凭这几件证物就定墨霄的罪恐怕还有不妥啊,我们不能如此妄断。”
“不错,方丈还请查明真相啊,墨霄一定是被妖女蛊惑,被冤枉了。” 阮狄也急着替于墨霄求情。
玄寂闭目,缓缓摇头。
“嘿嘿,要拿我于墨霄,你们休想!”于墨霄冷笑道。“就凭这下三滥的栽赃陷害,就想颠倒黑白,这未免太儿戏了。我此生若不能查出真相,誓不为人。”
天疏见他不但不俯首认罪,反而愈加狂妄,喝到:“于墨霄,我劝你跟方丈回少林,你若一味反抗,别怪我们不顾昔日武林情谊。”
“武林情谊?我爹才刚过世,你们便来非难我御剑派,你们又何曾顾忌过武林情谊呢?”于墨霄咬牙,“我倒要看看,我今天想走就走,谁能拦我。”说着长剑出鞘。
“好小子,不怕死!”天疏脾气向来急躁,见于墨霄如此,他也拔剑相对。
两人针锋相对,但轮武功而言,天疏依然在于墨霄之上,两人心中都很清楚。于墨霄也不过是一时冲动,若真对决起来,他并无胜算。两人刚要剑锋相触,突然一柄长剑挡在了天疏的利刃之下。是秋下真人欲前来解围。
“墨霄,切莫冲动,你快走,留着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天疏剑下的力道一分分加重,丝毫不给秋下面子。
“真人,你不必为我求情,我今天定要为我爹,为我自己讨回公道。”他还在逞强。
“你个傻小子,还不快走?”这个“走”字话音未落,天疏的剑划破了秋下的左肩。她啊一声惊叫。
于墨霄疾呼:“真人小心!”后半句还未出口,却被钱逸一把拉走。
“师兄,真人说的对,你快走,从长计议!”钱逸欲将他拉出门口,而于墨霄还是执意不能退让。沈之妍见状,也拉起他的左臂,趁乱,两人施展轻功,翻上屋顶,将他送出御剑派。
少林和蜀山的弟子追了出来,可是他们不是本地人,对开封七拐八弯的街道摸不着头脑,一会就被三人给甩开了。
三人见没人再追来,便在一条窄巷里暂且停了下来。于墨霄平复心头的怒火,刚才发生的事恍如一场梦,突然得让他难以相信。一个好端端的御剑派少主,如今成了沦落在街头的逃犯。钱逸和沈之妍看着他,也不知说什么才好。
“师弟,师妹,你们相信我吗?”于墨霄脱口问道。
钱逸为人木讷老实,他支吾不语,沈之妍先说:“师兄,我们自小一块长大,你的为人,我们最清楚不过。你怎么可能加害师父?我相信你!喂,二师兄,你说对不对?”她说着拍了拍钱逸的脑袋。
“哎哟!”钱逸吃痛,叫出声来,“恩恩,那日师父遇害的晚上我们一直在一起,师兄你那么伤心,怎么可能是装出来的。”
于墨霄紧绷的脸上终于松了下来,他长吁一口气,笑道:“还好,若你们俩也怀疑我,那我真是要冤死了。”
“那现在该怎么办?不如我们三人一起逃出开封?”沈之妍皱眉问道。
于墨霄摇头。“不,你们俩现在赶紧回去,他们的目标暂时是我一人,你们俩犯不着和我一起亡命天涯。况且你们在御剑派,还可以有个接应,好让我随时知道他们的动作。只是,你们俩凡事也要小心。如今敌在暗,我们在明。”
钱沈两人面面相觑,但还是觉得于墨霄的话有道理。于墨霄接着道:“还记得我们小时候的那个‘老地方’吗?三日后亥时,我们在那见!”
“好!”
三人话别后,于墨霄在街边用半贯钱换了几件穷人家的破衣服,乔装成穷小子,朝城西而行。夕阳映照在他的脸上,已略有春日暖意,而浅露端倪的仇恨厮杀,却如暗夜,无可避免地即将来临。
:迷阵
既然三日后和两个师弟妹约好,于墨霄便干脆找了个客栈准备吃饭投宿,既来之则安之,最危险的地方也就是最安全的。开封城西北城隍庙,平日人来人往,测字算命、摆摊杂耍的样样齐全,盘踞的帮派地痞、贫民富胄、商客游人三教九流什么都有。要想在这里找一个人,即便你在城北有个土生土长的熟人,也得费上大半天功夫,因而是最好的躲避追踪的地方。
夜色氤氲,于墨霄从城南跑到城北,已经是饥肠辘辘,他正欲走进城隍庙东北角的松云客栈找个僻静的房间住下,一瞥见右手边一个破烂的摊上,一个年迈的算命老儿歪歪斜斜靠在摊前,正侧目不住打量他,口里还朗朗有词:
“谋定无忧,贵人点头。得荣思辱,身安思危。今时还是旧时人,人事如今又一新。神算子看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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