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说无益,线索断了,于中仁对失图案的了解到此为止。林寒初手中的这颗铁莲子也平白无奇,要追查它的出处正是难上加难。她想起老李说过,当年的这个宝藏,线索藏于两幅画当中,除了《早春图》之外,另外一幅是什么呢?
她正沉吟,只听于墨霄道:“爹,你刚才所讲的一个细节。刚年林伯伯的结拜兄弟中,除了刘一照、齐啸川,还有一个四弟?”
林寒初一想,对啊,若这四兄弟都是王安石的亲信,那么这个四弟肯定也知道这两幅画的秘密,只要找到他,难题就可以揭开。
“他?”于中仁若有所思,“我并不知道他是谁,也不知道他现在在哪?”他转头关切地看着林寒初:“林姑娘,你爹当年拼命救你出来,是为了让你平平安安地成长,而不希望你再重蹈覆辙,卷入朝廷的纷争。于某劝你尽快离开开封,远离这些多年前的是非,这才是你爹希望的呀。”
林寒初闭上眼睛,缓缓摇头,她是不会放弃了,如今知道了当年的真相,她更不会放弃:“于掌门,多谢你今天告诉我这些,也谢谢你当年派人救了我爹和我,可是如果当年你肯站出来t替他说句话,或许今天的结局就会完全不一样,或许…或许我娘也不会死……”她摊开手掌,看着那颗锈迹斑斑的铁莲说,“这铁莲,可否给我?”
于中仁点点头,将双手背在身后,闭起眼睛便不再劝她。林寒初将铁莲重新装回布袋,妥善放入怀中,一拱手:“我先告辞了。”
于墨霄赶忙拉住她的手臂:“那么晚了,你去哪里?今晚在此留宿,明日你要去找谁,去做什么,我都陪你。”
林寒初感激地看了他一眼,她渐渐有些明白于中仁为何会反对他们两个在一起。就像林擎希望她远离朝廷党争一样,于中仁也希望于墨霄可以远离二十一年前那些是非和人,而她自己,就是有可能把于墨霄拉向那个无底深渊的导火索。
她轻轻拉开他的手,郑重道:“你大好前程,锦绣良缘,何必浪费时间在我身上?就此别过,珍重,于公子。”说罢头也不回,跨出书房,跨出御剑派大门。二月初的深夜,又飘起了飞絮,如同她出生时那样,寒冷,彻骨的寒冷究竟何时才能过去?林寒初飞奔在街头,跑过了一个街口有一个街口,直到精疲力尽,终于在一个石桥脚下摔倒,她靠在桥墩上放声呜咽,反正翻卷着寒风与飞絮的深夜,这样的哭声也无人过问。
:密信
林寒初走后,于墨霄试图追出去,可是被于中仁一把拉住:“墨霄,你让她一个人静一静吧。”
“可是——”
“她会想明白的,况且……”于中仁抚了抚长须,垂下头道:“况且为父还是不赞成你们在一起。”
“为什么?爹,你别再撮合我和柳师妹了,我心里的人是寒初,我也想帮她找出当年这件事背后的真相和《早春图》的秘密。”
“这会惹来杀身之祸!”
“爹,你当年就没有挺身而出,怎么如今更加这般畏首畏尾呢?这件事不仅关系到朝廷,也关系到武林的安危,我们御剑派身为武林盟主,不是更应该挑起大梁吗?”
于中仁被他这么一说,倒也顿时哑口无言,他知道于墨霄的个性一点也不像自己。他做事向来稳重中庸,而于墨霄却活脱一个江湖儿郎的冲动性子。他拍了拍他的肩,示意他坐下,他自己走到书桌前,从刚才那本古籍的夹页中取出那封信,也在书房靠墙的太师椅上坐了下来,将信交到于墨霄手里。
于墨霄接过信封,只见上面写的是张友清亲启,背后原本应该是火漆封口的,如今被拆了开来。而信封里面,居然还套了另外一个信封,里面写的是于中仁亲启。“这是?”
“我想是为了掩人耳目吧。”
于墨霄从信封里取出信,里面只有薄薄一页信纸,上面只写了一首七言律诗:
彤襜不卷患霜鬓,
纶掖清光辞碧虚。
飘然羁旅绊人归,
殊乡见花尽春蚕。
青嵩碧洛不见君,
玉暗金寒荒尘高。
时来长材晦朝伦,
日昃月盈负叡才。
“爹,这是什么意思?”
“你只管先记熟。”于中仁郑重其事。于墨霄将八句诗默记于心,将信纸交还给父亲。于中仁没有将信纸塞回信封,反而叠成一个小笺塞入胸前,随后将两个信封放到烛前烧毁。
“爹,这到底是谁送来的?”
他目光空洞地盯着前面,想了一会,对于墨霄道:“你不会想得到,这封信是我几日之前收到的,送信之人是你过世的刘一照伯伯的遗孀。刘夫人前些日子在翻阅亡夫遗物的时候,在年久的书笺之中找到了这封信,她看书信上写的是张友清,而她并不知道刘伯伯生前有一个叫张友清的朋友,所以她就把火漆给拆了,结果发现里面还藏了一封给我的书信,她见你刘伯伯那么小心,就亲自从舒州来了开封一趟,把信交到我手中才放心。”
“刘伯母还好吗?”于墨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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