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懿洵不知道那个同事到底是接了还是挂了,反正世界终于归于寂静,她的耳边只余下器各种械的操作声音,明明声音不大却震耳欲聋,激得她全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手术终于顺利结束,医生还让她看了拔下来的已经切成两半的牙齿。
助理给了她一个冰袋并交代了注意事项,让她到外面一边咬紧嘴里缝合处的纱布一边拿冰袋敷脸,半小时后再进来让医生查看出血状况。
李懿洵敷着冰袋坐在走廊的椅子上,点开通话记录发现陈年的电话竟然是被接通的。
但此刻她也没有心情去管,正忙着小口吞咽着嘴里的血水,感觉到一阵难言的恶心。又想到按照助理刚刚的说法,她今晚回去估计只能吃点流食和冰淇淋,心情一度哀怨,咬着嘴里的纱布却连叹气都叹不了。
很快半小时就过去了,医生检查后说伤口止血状况尚可,让她取完药就可以回去了。
于是她拎着包准备下楼去药房取药,却在电梯口碰到了刚好上来的陈年。
“你怎么在这里?”李懿洵敷着冰袋,口齿不清地问他。
陈年却听懂了她的话,接过她手里的包包和她解释:“刚刚不知道是护士还是什么的接的电话,我问了地址就过来了。”
“不用你管。”可惜由于口齿不清,她这话一点气势也没有。
陈年却好像能透过她这副羸弱的样子,想象出她脸肿得和蜜蜂狗似的场景,忍不住幸灾乐祸:“好好敷脸吧你,小心周一见不了人。”
李懿洵没忍住白他一眼,手里的冰袋却不自觉贴脸贴得更近了。
拿过药以后,陈年把她的药塞进包里,转头问她:“开车了吗?”
李懿洵知道这人的执拗,加上嘴里确实不太舒服就没和他掰扯,诚实地摇头。
谁知道陈年不按套路出牌,闻言面露尴尬:“我以为你开车了,想顺势说帮你开车加上我着急就没等司机,打车来的。”
李懿洵不知道是该夸他心机深,还是说他聪明反被聪明误。
她伸手准备夺过包包自己回去,却被陈年一把躲开,把包包举得高高的让她够不着。
他朝她赔笑脸:“我立马打车,送你到家门口我就走。”说完他又努嘴,示意她看她现在这个样子,“你看你现在说话也不方便呀,和滴滴司机沟通你在哪都说不清楚。”
李懿洵心力交瘁,勉强同意了,用眼神示意他快点打车。
不得不说,陈年这时候还是会看人眼色的,知道李懿洵烦他,就直接拎着她的包坐副驾驶了。上车前她试图拿回她的包,都被他防贼一样躲开了,不断和她强调包包太重了,让他来拎。
陈年的紧张和小心翼翼太明显了,李懿洵想假装不知道他怕她跑了都难。
她感觉张嘴还是有点困难,也没说话,上车后就坐在后座看窗外的风景发呆。
陈年借着车内镜,时不时地瞥她一眼,在心底盘算一会厚着脸皮跟她上楼的可能性。
司机大哥是个热情的人,察言观色了一会误以为是两口子吵架,于是开始和起稀泥来:“过日子磕磕绊绊的很正常,你们小年轻一人各退一步,就能好好把日子过下去。”
见俩人都没搭理他,他也不气馁,仍然继续传播他的个人经验:“我年轻那会儿也这样,和我家那口子三天两头地拌嘴”
陈年平日里用的司机可嘴没有这么碎过,他面上勉强维持的礼貌快支撑不下去了。
“师傅,开点窗吧,有点闷。”陈年开始转移话题,明明开窗的按钮就在手边,他楞是装作没看见。
“哦哦。”然而陈年低估了司机大哥的倾诉欲,开完车窗后他又接着絮叨起他的往事经历。
李懿洵在后座偷抿嘴角,别过脸掩饰自己的幸灾乐祸,她不用看也知道陈年脸上那种崩溃但又不好表露的隐忍表情。
陈年最烦别人絮絮叨叨,尤其是他到现在这个职位,除了资方已经不太需要看人脸色了,看他吃瘪可是件稀罕事。但他所接受的教养,并不允许他对陌生人做出不礼貌的打断。
俩人就这样听了一路免费相声,到小区门口下车的时候,李懿洵明显感觉陈年长舒一口气。
李懿洵示意他把包给她,眼神里明显写着“你别再耍花招”的警示。
但陈年仍然不死心,眼神谄媚,继续纠缠她:“你回家不是还要熬粥嘛,我可以在楼下超市买食材给你熬点皮蛋瘦肉粥,或者香菇鸡肉粥,你之前不是挺爱喝的吗?”
“外卖的粥味精太重了,你肯定不爱喝。”
“而且你拔智齿折腾了这么久,应该也困了累了,在沙发上休息一会玩玩手机不好吗?”
李懿洵承认,她可耻地心动了,谁不想家里有个不要钱的保姆啊?有一部分男的热衷于结婚不就是为了到家搁那一躺,什么都不干等老婆投食吗?谁会不喜欢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生活啊?
但她仅存的一点理智阻止了她,他俩已经没有关系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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